次日,那內門弟子設計毒殺羅維生並嫁禍薑之的事就傳到了薑之耳朵裏。薑之聽崔秀秀說完,一臉的隨意,“秀秀,你說呢。”她和崔秀秀在院裏的槐樹下練劍,薑之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
“陸凝必定牽扯其中。”崔秀秀一個後跳,躲過薑之的一招。
“不錯,這其中一定有別的隱瞞。不過,既然內門放出來這個消息,也算是堵住了悠悠眾口。”薑之一個瀟灑長刺,招式十分淩厲果斷。
“昨日那個白衣服的師兄你不是認識嗎,快和他打聽打聽,我都聽說了,他是禦柏殿首席弟子,案子也是他審的,他一定知道內幕。”崔秀秀停下了招式,躲過這一擊。
“秀秀,我發現我的每個招式你都能躲過去。”薑之沒有接她的話。
“那是,打不過你們我還跑不過嗎,這些防禦招式都是保命的,比殺招還有用。”
薑之笑了笑,說“也好,我感覺你似乎也更適合防禦的招架。”
“別岔開話題!”崔秀秀才反應過來,“你快去和那個白衣服打聽一下,你不想知道真相嗎?”崔秀秀急得圍著薑之轉了好幾個圈,最後停在薑之麵前。
薑之看著崔秀秀沒有動作,看起來像在發呆。崔秀秀剛想破口大罵,卻在薑之怔愣的眼底看到一抹白色。
崔秀秀猛的回頭,順著薑之的眼神看去。
“好嘛,不用去找他了,人家自己找上門來了。”崔秀秀嘟囔完,就縮進了自己房間。“哐!”的一聲把門關上以後,崔秀秀立馬把耳朵貼在門上,仔細聽著兩人的對話。
再看院內,已是正午,豔陽正好,薑之因為練劍而出了一層薄汗,臉頰上隱隱約約一點紅暈,似有似無。
“你果然是個修煉的好苗子。”顧行衣看著薑之,笑著走來。
這一分鍾,薑之的心跳忽然加快,一種不知名的感覺在心底炸開。就像那個暴雨夜,他和搖曳的火光一起,溫暖了她的心房。
“師兄……好。”薑之腦子突然空白了一下,說話也有些遲鈍。
“不用這樣叫我,你就叫我顧行衣就行了。”顧行衣依然笑著,和薑之的距離近了很多。
薑之糾結了片刻,覺得改口很別扭,還是開口說道“多謝師兄這些日子的幫助,薑之沒齒難忘。”
顧行衣坐到槐樹下,臉上依舊是淡淡的笑“是我讓你來南山的,自然不能讓你在南山受委屈。”
薑之僵在了原地,卻不知如何是好。
不能讓自己受委屈這種話,已經很久沒人對她說過了。
曾經有爹娘,有兄長,有偌大一個將軍府護著她,她確實不曾收到過一點委屈。
可這些日子以來,她已經吃遍世上所有的委屈。顧行衣卻對她說,不會再讓她受委屈。
這句話讓薑之心裏枯萎的大樹晃動了,似乎還有樹葉快要突破枝丫冒出來。
顧行衣看到薑之的表情這麼掙紮,以為是自己說話嚇到她了。
他連忙說道“你別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來南山怎麼說也有我的一些影響,我不想讓你覺得南山不值得來,讓你覺得我欺騙你。”
薑之會回神,目光深深看著他,表情已經恢複如常。她收起了木劍,走到了顧行衣身邊。
“不知今日師兄來找我,是有什麼事要說。”薑之用盡量平常的聲音說。
“我讓你進南山以後來找我,這麼幾個月了也不見你來,我就自己來找你了。”顧行衣說著,語氣又恢複如常。
薑之垂眸,神色不明。
“那件事和陸凝有關係嗎。”薑之思考了一會,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