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之長劍翻飛，劍式之快，看之確實是有雙劍的感覺。
顧行衣看著薑之，並不知這是薑之第一次施展此招，以為是薑之刻苦修煉的結果，心中還在讚歎是個修煉的好苗子。
偶有槐葉落下，也被卷入劍影中四分五裂。
“不錯，看來這段日子，你進步很大。這九蓮一招緊接一招，其中招式環環相扣，隻要你後麵的八式都能像第一式一樣完美詮釋，一定能將其練至圓滿。”
顧行衣也毫不吝嗇對薑之的讚美，他也為薑之的進步感到高興。
“師兄謬讚了，還得感謝師兄的教導。”薑之把長劍回鞘，氣息有些亂。
“隻是初練此劍法，還有許多生疏之處。”薑之調息著呼吸，說。
顧行衣頓時變了臉色，有些吃驚的看著薑之。“第一次練？”
薑之點點頭，把顧行衣的劍還給他。
“今日是我初次施展。”薑之對著顧行衣的眸，不明白他這般的驚訝。
“可造之材。”顧行衣笑著看她。比起當初的自己，有過之而無不及。
薑之坐在顧行衣身邊，心中已經沒了那日一般心髒狂跳的感覺，但還是有種說不出來的悸動。
現在可不是談什麼兒女情長的時候。
薑之在心裏想著，努力讓自己平靜。
她連呼吸都努力克製著，希望輕些，再輕些。
已經日落山頭，夕陽把他們倆的影子拉得很長，薑之低頭看著兩個人的影子，一時無話。
顧行衣看著薑之的腦袋垂那麼低，忍不住想要笑。
“看什麼呢。”他輕笑。
薑之緩緩抬起頭，反問他。“師兄，你對別人也這麼好嗎？”薑之定定的看著顧行衣的眼睛，眼底澄澈如海。
“什麼這麼好，你指的是……”顧行衣話還沒說完。
“你寫的筆記也給別人看過嗎，你也教過別的人練劍嗎？”薑之咬咬牙，一口氣全問了出來。
顧行衣聽到這話，先是一愣，轉而笑道。
“不曾。”他的聲音如春風和煦 緩緩吹進薑之心裏。
薑之得到答複，心底升起一陣欣喜，但又努力克製下去。
“那就，……謝謝師兄了。”
薑之對顧行衣是喜歡嗎。薑之自己也不知道，她隻知道，看見顧行衣，和他說上話，薑之心裏會覺得很舒服，很開心。薑之願意和他待在一起。
但不論這是什麼感情，薑之現在都沒有資格說愛。
血海深仇在身，談何情愛。
薑之想到這，眼裏的光黯淡下去。
顧行衣感覺薑之身上的氣息變得頹喪，便拍了拍薑之的肩。
“你現在不必胡思亂想，先好好準備宗門大比，等到了內門，還有更好的資源等著你，還有更大的天地任你去探索。”顧行衣安慰著，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薑之。
薑之抬起頭，望著顧行衣的眼神還有些迷茫。
眼前人的話讓她心安，但又心動。
一陣晚風吹過，太陽已經西沉，天邊染上一抹絢爛的色彩。
“不早了，師兄，早些回去吧。”薑之躲開顧行衣溫柔的目光，左右言之。
顧行衣點點頭，站起了身。
“薑之，我很看好你，希望你早日進到內門，到時候我們可以時常一起修煉。”顧行衣說完，把遞上的長劍用足尖顛起，長劍像有生命一般，飛向顧行衣掌中。
薑之留在原地，看著顧行衣遠去的背影失神。
那樣的生活，薑之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