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千原徹沒有注意到,五條悟也是,六眼全力輸出,重心都在徹身上,哪還關注得了最邊緣傳來的微乎其微的動靜。
花禦有點憤怒,口裏傳出難辨晦澀的言語,巨大的身軀往前移動,似乎蠢蠢欲動,想要做點什麼。
它或許是咒靈裏麵最關注情感的那一個,盡管它和漏瑚相處不久,也沒有什麼不可割舍的深刻聯係,但猛然失去一個同伴仍叫它有些怒不可遏。
旁邊陌生麵孔的男子笑了笑,聲音不著調的說,“嗨嗨,別那麼大火氣嘛,我早就勸過漏瑚的,落到現在這個場麵也是它自己咎由自取的呢。”
花禦指尖不受控製地開出潔白無瑕的花朵,散發著迷人的清香。
“我是不知道你們之間的情分值不值得你這樣,你也看到了,如果你要去的話,可能……會死的喲。”
羂索直起身子,揮揮手,轉身準備離開。
雖然嘴裏這麼說,可是心裏卻對千原徹起了更大興趣,本以為隻是一個略微聰明的術師,沒想到居然是個特級,而且看他輕輕鬆鬆將漏瑚祓除的樣子,估計領域也不簡單。
摸摸袖口感歎,有點垂涎起這具身體了呀。
花禦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不滿地輕聲輕語幾句奇怪的語言,最終還是壓下衝動跟上去。
會為它報仇嗎?哼,區區咒靈,說的倒好聽。
咒術高專裏,燈火通明,夜已經深了,天空中漫布著幾片染的昏黑的雲朵。
夜蛾正道雙手抱胸,表情嚴肅,不滿地挑起唇角,配上那副墨鏡,純純的惡人臉。
端正恭敬地坐在他對麵的伊地知則是嚇得渾身冒汗。
深色的墨鏡下麵是夜蛾正道緊皺的眉頭,他麵無表情地看著麵前的伊地知潔高。
伊地知無助地眼睛都快閉上了,他往左瞥,試圖避開夜蛾校長的視線。
“好慢!”
這句話內含的怒氣嚇得伊地知一激靈,他都要欲哭無淚了。誰來救救他啊!為什麼每次都是他受罪啊!
陀艮的領域內,碧海藍天,白雲飄飄,晴朗得一望無際,領域的主人安穩地待在海裏,慢慢隨著海浪的波動而上下起伏。
羂索撇了它一眼,隨後看向沙灘椅上正在看書的真人。
真人並未抬頭,而是又翻一頁,開口詢問,“漏瑚怎麼樣了,加茂?”
沒錯,羂索現在出入所持的身份算是加茂家的一位二級咒術師,至於為什麼不是更高等級的術師?有是有,不過他現在還不適合太過深入了,二級足矣。
“死了。”現在就稱呼羂索為加茂川吧,這是那位可憐人的名字。
加茂川施施然坐下,平淡地回答道。
“哦?!”真人“啪”地合上書本,仿佛對於這個問題的答案很吃驚,可是臉上的表情卻絲毫沒有變化。
“真不負責,不是你唆使他的嗎?”真人側頭看向在他旁邊坐下的加茂川,不輕不重地譴責道。
“哪有,我可是勸阻他了。”加茂川撫平因為坐下衣服上產生的皺褶,笑眯眯地衝他解釋,接著看向剛剛進來的花禦。
花禦沉默不語,隻是身上時不時的開出幾朵小花來,仿佛這樣就可以平靜下來,將心中的不舒服盡數散去。
“這下你們該明白了吧,我們要在占盡天時地利,發揮一切優勢的情況下,將五條悟封印。不過現在還早著呢,要先把礙事的人解決了。”
加茂川放鬆地躺在椅子上,說出來的話卻冷漠至極。
“沒問題吧?真人。”
真人將手上名為《雲的巨人》的一書放在一邊,手搭上屈起的腿,語氣輕佻。
“我沒意見,畢竟要為死掉的漏瑚報仇啊。狡猾一點吧,像詛咒一樣、像人類一樣。”
真人抬頭,臉上不見複仇的火焰,反而興奮地勾起嘴角,陰影中的眼睛銳利戲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