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順是當年極少數在醫院裏出生的農村孩子(1 / 1)

這部書是小人物順的個人傳記和回憶,書中的故事、情節沒有關聯性。作者胡八叔隻是以順在成長中所經曆的人和事為主線,記錄了順的過去了的生活片段。

順從一出生,就注定他是一個平庸的人。別的孩子一出娘胎,哭聲震天動地的嘹亮,而他隻嚶嚶了幾聲就偎在娘懷裏睡了。

一九六八年的冬天,天公特別的冷,順就出生在那個冬天。

生順時,順的媽媽隻有二十歲,爸爸也隻有二十歲。順的媽媽在臨產時,因為順的媽媽在十八歲時做過膽石炎的手術又是頭胎,順的爸爸和爺爺不放心他媽媽在家生。叫了他爸爸的堂兄弟準備搖船到石門鎮地區醫院裏生產。順的媽媽是躺在躺椅上被眾人抬到船上的。

現在看來習以為常司空見慣的事,在當年是極為稀罕的,比如婦女生孩子。在當年隻有城鎮的產婦才到醫院去生孩子,農村人極少到醫院裏去生孩子。順托了他媽媽肚子上疤痕的福,是極少數在醫院出生的農村孩子,是幸運兒。

小河浜裏的冰層結的實在是太厚了,船被凍著了。船頭上,金剛般的順的爸爸用力撐篙,順的爺爺站在河埠上彎腰用力的推著船兒,隻聽得冰層喀喇喀喇的響,船兒恁是一動不動。無奈,順的爸爸一路小跑的回到家裏拿來了鋤頭敲冰,打破了冰層。船兒在順的叔叔伯伯的搖動下勉強調了頭開始出發。年輕的金剛般的順的爸爸在船頭奮力揮鋤敲冰,順的叔叔伯伯在船尾奮力的搖櫓。船兒終於順著順的爸爸敲開的河麵,頂著浮冰緩慢的向著目的地前行。

艱難的頂推著浮冰行駛了大概一裏路程,出了閘門,五噸的水泥船終於離開了小河浜進入到了京杭大運河。大運河上由於有晝夜不停的大型運輸船和機帆船航行,河麵上不結冰,船兒的行進速度變的快多了。

船在順的叔叔伯伯們的奮力催促下很快到了醫院碼頭。等不及船停穩,順的爸爸就跳到了岸上。順的爸爸讓兄弟先抬著順的媽媽先去醫院。順的爸爸去石門鎮鎮裏找在鎮委裏做秘書的表哥李康熙,托他拜托醫生。表哥很給力,馬上跟順的爸爸一起到醫院辦入院手續。那時入院要證明,順的爸爸沒有打證明。這個順的表伯又馬不停蹄的回到鎮裏打來證明才辦好了入院手續。順的表伯又找來了主治醫師,講了順的媽媽在十八歲時開過刀做過手術。詢問醫生在這次生產中有沒有危險,如果醫生拿不準或不行,他馬上叫鎮裏的小汽輪送順的媽媽去縣人民醫院。醫生知道順的表伯的來曆,忙忙的應承下來,請他放心,一定沒危險一定沒事。順的爸爸之所以要托關係,主要是當年醫療水平太落後,割個闌尾炎都會死人。怕醫生不用心不盡責。又怕進不去醫院住不了院,更怕順的媽媽有個閃失。

順的表伯幫著弄好了一切把順的媽媽送進了病房,又叫自己的老婆送來肉骨頭燉的熱湯給順的媽媽喝,增加順的媽媽的營養,幫助在生產時恢複體力。

第二天,一切的擔心隨著午後順的一聲嚶嚶哭聲煙消雲散。順準時的來到這個世界上,出生的很順利。上午醫生檢查了順的媽媽說今天要生了,醫生請家裏人作好準備。順的外婆拿出了早就準備好了的順的小衣服小被子,就等著順從媽媽的肚子裏鑽出來。

順的外婆是昨天到的,幾乎是和船兒同時到的。從順的外婆家行駕橋村到石門鎮有七八裏地的樣子,那時沒有汽車路,當然就沒有汽車了。有的隻有羊腸小道泥巴路,走路全靠雙腳。大腳的外婆得到了順的奶奶專門送來的信。得到消息的順的外婆吩咐了順的外公一聲馬上趕了出來的。

順嚶嚶的哭了幾聲,帶著笑偎依在媽媽的懷裏睡去了。是的,順出生是帶著笑來到這世界上。這世界上有最愛他的爸爸媽媽和親人。他沒有恐懼也不用恐懼,他不用為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上而驚恐,從而驚慌失措的大聲啼哭。順嚶嚶的幾聲啼哭,實在是在媽媽的肚子裏憋的太久了。他想透個氣,呼吸一口這世界上的新鮮空氣。同時也向親人報告一聲,他很好。順的爸爸媽媽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媽媽,順的親人是世界上最好的親人,順相信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一個人。

胡八叔查了一下這一年的國家大事。這一年的十二月,英明領袖毛主席在《人民日報》上發表了“知識青年到農村去,接受貧下中農的再教育,很有必要”的號召,全國知識青年上山下鄉運動掀起了高潮。這一年的十二月,南京長江大橋全麵建成通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