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可直愣愣摔在地上,毫無生機的眼睛還殘存著一絲不敢相信。
最後,無力地抽搐幾下。
死了。
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嚇到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一時間,現場鴉雀無聲。
“看什麼看,都滾回家去!”
喊話的是身形狼狽的袁禿頭,經曆一陣拉扯,他總算是站直了身子。
打死了一個人,冷靜下來,他心裏多少也有些發虛。
袁禿頭扶了扶眼鏡,強裝鎮定道,“這個人多次影響活動秩序,意圖傷害公眾利益,死有餘辜。”
又看了眼台上的孫若玉,打著官腔,“這是你轄區裏的人,你負責清理和後續工作。”
還不等孫若玉回答,他就帶著特警氣哼哼地走了。
袁禿頭步伐生風,不一會兒就出了小區,沒了人影
孫若玉:“……”
真特麼倒了八輩子黴。
此時,眾人也從震驚中回過了神,心裏感歎著如今的世道不比從前。
人命比草賤。
所謂的政府專員走了,原本僵硬的氣氛稍微活絡了些。
畢竟,李可在小區是出了名的爛臭。
不少人說像這樣禽獸不如的人,死了就死了。
李可原本是個遊手好閑的富二代。天災前,就因為賭博敗光了家產,整天家暴妻女,警察和社區多次上門做工作,但收效甚微。
天災開始不久,一家人整日待在一起,打老婆、打女兒更加成了家常便飯。不光舒星,小區裏許多人都聽見過母女二人絕望的哀嚎。
時間長了,一家人坐吃山空。
等到家裏一點存糧也沒了,李可最後幹脆將妻子逼出門去賣身,以此換取些物資。
回過神來的眾人你一言我一語。
都說這個拋妻棄女的禽獸,死了也好,死了也幹淨。
這場抽簽的大戲如今也算是落下帷幕,舒星隨便聽了兩句,就轉身離開。
進入末日也快大半年了,以後的日子或許會越來越艱難。
她對其他人,尤其是一個死人的事情,不感興趣。
舒星把剛新得的基地證明材料收進口袋,慢慢悠悠地往樓梯上爬,麵上無甚表情,心裏卻想著事情。
路過18樓,聽見門忽然“吱呀”一聲打開了。
是江南洲。
舒星瞧見他,不以為意笑了笑,算是打聲招呼,抬腿繼續朝著樓上爬。
江南洲似乎有意在等她,連忙上前攔住。
“等下。”
“有事?”舒星不解。
“也不是什麼事”。
被舒星晶瑩剔透的眸子盯著,江南洲支支吾吾的,濃密睫毛下一雙棕色的眼睛瞟了瞟,乍看倒像是隻大型犬類。
隻是他局促不安的樣子,看著不大像是聰明的那種。
舒星心裏忍不住拿他這副傻樣和臭寶比了比。
江南洲看著舒星臉上微妙的表情,窘迫的情緒消散不少,他沒好氣地問,“你在想什麼?”
到底是高精尖人才,哪裏會是個多傻的。
江南洲見舒星不說話,又忍不住加了一句,“你這個女魔頭,是不是在罵我?”
emmm,就是情商不咋樣。
舒星收斂了眼底的笑意,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什麼女魔頭?”
說漏嘴的江南洲連忙捂住嘴,心裏暗叫不好,平時都是在家裏偷偷說的,今天怎麼當著人的麵給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