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小喬同誌,我是張長青。”
他的聲音充滿磁性,緩慢的語調中還透著一絲的沉穩。
喬星月的心不受控製的咚了一下。
心中的霧霾也好似一瞬間就那樣被風吹走了。
就在喬星月觀察張長青的同時,對方也在觀察著她。
早在去年,他三姨也就是陳主任曾去家裏找過他,說給他物色了一個對象。
那姑娘個子不矮,長得白淨還好看,最重要的是脾氣軟,性格好,平時在處理問題上也不是很有主見,是當後媽的上等人選。
隻是當時張長青還沒有想找對象結婚的打算。
因為那時母親還在世,可以幫著他一起帶女兒,可後來母親病逝後,他就隻能在出乘的幾天裏把女兒托付給鄰居,錢和物都沒少搭,孩子卻沒有得到很好的照顧。
心疼之餘,張長青知道這不是長久之計。
思來想去,他萌生了給孩子找個後媽的想法,可又擔心他不在家時孩子會受虐待。
幾經斟酌,他最後想到了膽小又沒主見的喬星月,認為她虐待孩子的可能性會低很多。
而此刻,張長青發現她不同於別的姑娘梳著兩條麻花辮,而是在腦後紮起一個高馬尾,額前的碎發就那麼隨意地飄著,極為自然。
一雙大眼睛清澈明亮,與人對視時也堅定不閃躲,張長青從她的眼神裏沒有發現半點的暗弱無斷。
“對不起,我來晚了,電影已經開場了吧?”
二人在長椅上坐下後,喬
星月率先開口,打斷了對方一直盯著她出神的目光。
張長青這才回過神來,毫不在意地搖搖頭,“沒關係,本來也不是來看電影的。”
話音一落,兩人都沉默了。
後來還是張長青起了個話題,他說,“你的情況我三姨都已經介紹過了,我的情況你也都了解了吧,還有什麼別的想問的嗎?”
原本沒有,但就在剛剛,喬星月改主意了。
不僅有問題,而且還很多。
細想想,這種“提問式相親”也蠻好的,直給不浪費時間。
“能問下你是離異還是喪偶嗎?這個問題陳主任之前沒說。”
在喬星月的意識裏,這兩種身份在本質上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對於有家暴、賭博、酗酒等不良嗜好的下頭男,就算條件再好也絕對不考慮。
“都不是。”張長青答得十分簡練。
那就隻剩未婚先孕了,這麼不光彩的事難怪他答得如此被動。
想著一個一個問太慢,她索性把問題打包全拋。
“你平時喝大酒嗎?愛不愛打麻將打撲克之類的?你女兒多大了?今天怎麼沒一起帶過來?你想結婚主要是為了孩子吧,這一點我要提前說好,照顧孩子可以,但你別指望我當專職老媽子,我有工作我要上班。”
說這到,她忽然想起自己在棉紡廠已然岌岌可危,就又補充了一句,“即使沒有工作,我也會選擇當個體戶,絕不當家庭婦女,更不能脫離社會。”
對於這個第一
次見麵就能神態自然,語速流暢的喬星月,張長青已經在心裏開始懷疑他三姨看人的眼光了。
轉業後他在一趟趟列車上閱人無數,那些軟弱、謹小慎微、沒主見的人在與別人交流時什麼樣他不是見過,總之沒一個能像她這般侃侃而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