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她說的話是不是真的?你不會假裝讓我們自己挑,等打包的時候全都換成次品吧?要是那樣做可就太缺德了!”

“就是呀,我轉了一圈就屬你們家貨好,難道是擺出來裝樣子糊弄我們的?我可是第一次拿你們家貨,要不……要不我的貨你先別打包了,容我再想想。”

聽到他倆這麼說,正在低頭挑款式的其他商販們,手上的動作也明顯開始遲疑。

見此情形,潮女頗有幾分得意,不僅下巴微揚起一個不易察覺的角度,就連嘴角也無意識地向上勾起。

想到女老板那火急火燎的性子,喬星月真怕她二

話不說,上去就先抓對方一個滿臉花,於是她趕緊抓著喬一桐的小胳膊,把他擋在自己的身後。

事情真就如她所料。

女老板的臉色當場劇變,直接一把瓜子摔到了潮女的臉上,罵著就要往上撲。

“我可是正經做買賣的,你說誰賣得是破爛貨,有種你再說一遍試試!”

她這麼一衝動,反倒正中了潮女的下懷。

她後退兩步避開了女老板伸過來的胳膊,還從嗓子眼兒裏發出一聲聲的冷哼。

“大家夥瞧沒見?這就是被我說中了,她心虛了,想要動手打人這就是最好的證明!大家夥替我評評理,我當初拿這五百件蝙蝠衫可一分錢價都沒跟她講,要是貨沒毛病我還能千裏迢迢的再背回來找她?我吃飽了撐的?”

“少放狗臭屁我在青柳這麼長時間了啥妖魔鬼怪我沒見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得啥算盤就你那點兒小伎倆一撅屁股我都知道你拉幾個糞蛋兒!欺負到老娘頭上來了,我今天讓你走不出青柳!”

女老板隔著地攤再次撲了過去,而潮女一個閃身則躲到了旁人的身後,讓她總是看得見卻夠不著。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大家自然不會讓她們真的打到一起,女老板的丈夫也拚力地用身體擋在自己媳婦兒跟前。

這時,剛剛發出質疑的那兩個商販又開口了。

“行了行了,都別吵了。我每個月都要跑上幾趟青柳,依我看,這夫妻倆不像是有壞心

眼兒的人,很可能他們倆也是被哪個服裝廠給忽悠了。今兒這事我趕上了也是緣分,大妹子,要不你給我個麵子,協商協商解決得了,做生意講究得是和氣生財!”

“這位老哥說得沒錯,一筆氣一筆財,就吵這一會兒都損失多少錢了,竟瞎耽誤工夫!這樣吧,大妹子,你代表得是我們買方,這事你想咋解決你說,我和老哥也想看看賣方的態度再決定從不從她這拿不拿貨。”

話說得挺委婉,言外之意就是我們仨人已綁定。

潮女剜了一眼快要氣爆的女老板,那股唯我獨尊的勁兒真的很欠扇。

“既然二位都勸了,我也不是那不講理的人。行裏的規矩我懂,貨已離手沒有就再退回的道理,所以隻要她肯賠我損失,我也就大人不計小人過了。”

旁邊那老哥又接茬兒,“那我替他們夫妻倆問問,你指得是怎麼個賠法?”

潮女摘下大蛤蟆鏡哈了哈鏡片,語氣緩和了不少。

“我也不難為他們,按八毛一件把這批貨的差價退給我,另外再按一塊錢一件給我另拿五百件新的,這回我當場檢查質量,省得回頭倒搭工夫跟這扯閑篇!”

此話一出,圍觀群眾頓時炸了鍋。

賣方們都說,這湯圓不叫湯圓,整個兒一白玩兒啊。

買方們也說,對那些良心不正的攤主,活該叫他們長長記性!

利益就像一把無形的刀,在立場中間劃出了一條楚河漢界。

就在雙

方各執一詞爭論不休時,潮女忽然發出了一聲尖叫。

“誒!你你你幹啥啊你?我也沒說退貨,你憑啥動我旅行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