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啥走?今天你們就是有天大的事也得放一放,侄女女婿頭一回來家,我這當嬸子的連頓飯都不給吃,傳出去還不叫人笑話死!”

此話一出,喬星月看向徐萍的目光開始變得意味深長。

今天的她無論是怒還是喜,都表現得似乎過於莫名和激進。

事出反常必要妖。

喬星月絕不相信徐萍僅僅隻是因為求工作,才來討好這麼簡單。

喬振東也為徐萍的過份殷勤而覺得丟臉,驅趕之意比剛才更加明顯。

“你還走不走了?再不去買菜得幾點能吃上飯啊?小武陪你媽一起去,幫她拎拎菜啥的,小文和小秀,你倆去廂房呆著吧,替我和你媽陪你何嬸子說說話。”

“知道了,爸。星月,小張,那你倆先坐。”喬文和小秀答應得很痛快,客氣了兩句就出去了。

唯獨徐萍又假模假樣地囉嗦了好幾句,這才拿上菜筐和喬武一起買菜去了。

娘倆剛一出門,徐萍就賊頭賊腦地回頭張望,見身後無人這才敢說話,“武,那事跟她說了沒?喬老三當時啥反應?”

喬武嗬嗬一聲,“哎呀媽,這是大馬路上,又不是在家,你正常說話就行,用不著這麼偷偷摸摸的!再說你這排得是啥輩啊,我爸是喬老二,你管她叫喬老三,整得好像她是我姑!”

“滾犢子,少特麼教育我,我樂意咋叫就咋叫,你管不著!從小長大都是這副德行,問你點兒啥事總要先賣個關子

,你明知道我著急,故意氣我的吧?”

徐萍這麼一喊,招來不少路人的目光,鬧得喬武很難為情,隻得趕緊痛快地告訴她了。

“她沒說行,但也沒說不行,非說這事要跟我爸親自商量,意思是我不配唄。”

“倒也不是配不配的事,除了你爸,她拿正眼瞧過咱家哪個?”

徐萍冷哼了一聲,回憶起了前幾天,“你不知道,喬老三最近特別反常,就跟換了個人似的,可不像以前那麼好捏咕了,以後跟她打交道你可得注意些!”

關於這一點,喬武在廂房剛剛已經領教過了,也點頭稱是。

這時,徐萍忽然變得有幾分得意,“誒,剛才你媽我表現得怎麼樣?”

喬武連忙豎起大拇指,“非常好,尤其是往上撲的那段,我差點兒都信了,還以為你要動真格的呢!”

徐萍剜了他一眼,“你以為你媽傻呀?姓張那小子可是陳主任的外甥,我要真把他給撓了,就算喬老三同意把工作給咱家喬鳳,那陳主任要是不點頭這事能成?全指著她出麵改檔案呢!”

“要我說啊,這事成的希望還真就挺大!原本我掐算日子,喬老三也該帶著對象登門了,這才叫你把丈母娘喊來住幾天,沒想到才剛一進門就撞上他倆抱在一起了,簡直就是天意啊!”

“一旦喬老三要是不同意讓工作,咱就按原計劃走,讓你丈母娘出麵當人證,就說親眼看見張長青耍流氓!我就

不信陳主任不保她外甥,檔案調包而已,又都姓喬,對她一個當官的來講,還不就跟上炕下地一樣簡單!”

喬武咧開大嘴,呲著大黃牙傻笑說,“其實根本用不著整這麼麻煩,咱家這麼多人,這麼多雙眼睛都能作證,何必非得把我丈母娘給折騰來呢?你可不知道,請神容易送神難,晚上都在一個炕上住著,睡覺多不方便啊。”

徐萍照著他腦袋就掄了一菜筐,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口氣罵道,“你個廢物,到了派出所直係親屬說話不好使你不知道嗎?一天到晚就想著被窩裏那點兒事,真是納悶我怎麼生了你這麼混賬東西!不過就是讓你消消停停地睡幾晚,你就抱怨開了,你再難還有你妹妹難嗎?明明病都好了,就為了個破工作還得裝瘋賣傻,我想想都替她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