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星月沒說話,眉梢就那麼姿意地揚著。
她也是真沒想到,喬武竟然是被欺軟怕硬的王建仁給打服的,還真是慫的夠別致。
“小王八羔子,小王八羔子,小王八羔子!我真是宰了你都不解恨,你是上輩子跟咱們家有仇嗎?喬鳳好好的下半輩子,全叫你給毀了!你個缺八輩大德的東西!”
徐萍邊哭邊罵,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任誰看了都不免同情。
熱鬧看差不多了,喬星月就嫌他們未免過於太吵。
“好了,該說的我都已經說清楚了,要打要罵你們還是挪回自己家去吧,我還在生病中,需要休息。”
徐萍被她的傻兒子氣糊塗了,聽到逐客令以後,瞬間又冷靜下來。
既然已經來了,今天必須為寶貝女兒今後的命運爭取到底!
抹了把眼淚,徐萍重新坐回到炕沿邊上,她將一個小圓卷塞進了喬星月的手心裏。
“月,你二嬸這輩子也就這命了,老大窩囊,老二慫包,統共就剩一個老三還得了精神病……你要是心疼二嬸,就給我一條活路,隻要你輕輕點一下頭,再對張長青吩咐幾句,二嬸不光感激你一輩子,天天給你當牛做馬都行!”
“當然了,絕對不會叫你們倆白忙的。”說著,她拍了拍喬星月的手。
即使不用看,喬星月也知道她塞給自己的是錢。
可當她展開輕握的拳頭時才發現,竟然是好幾張百元大鈔,這可是今年五月份才
出的新麵值,一張就頂一遝大團結。
拋開人性不提,徐萍還真是個好母親。
喬星月輕輕一笑,“二嬸,你這是什麼意思?”
徐萍笑得臉都僵了,“能有啥意思,這工作賣給旁人不也得這些錢嘛,二嬸不能叫你吃虧。”
自古以來,金錢始終都是一件很有力量的大殺器。
隻可惜,她用錯對象了。
喬星月根本不吃這一套,“還是算了,我向來差事不差錢。”
再次被拒,徐萍拉個大長臉,像驢拉磨一樣滿地徘徊了好幾圈。
終於,她還是忍不住了,伸出氣到哆嗦的手,指名道姓就開始威脅。
“喬星月,你,你還真是得寸進尺,凡事跟你好說好商量的就是不行。既然你這麼不顧親戚情麵,那我也不忍著了,咱們就好好說一說那天在我家,張長青對喬鳳耍流氓的事情吧!”
徐萍終於露出了狐狸尾巴。
也直到這一刻,喬星月才明白,為何那天她會有前後那麼大的反差。
看來為給喬鳳爭工作,他們娘幾個下了一盤大棋,直等她帶著張長青鑽進已設好的圈套。
何麗娟又跳出來假裝安撫婆婆,“媽,不至於,事情咋就到了那個地步。”
“至於!非常至於!”
借著兒媳婦遞過來的話頭,徐萍幹脆攤牌了。
“今天這裏反正也沒旁人,咱們誰也別假假古古的了,喬老三我把話給你撂這,如果你就是不答應,那我就去列車段、去鐵路分局鬧,就說張長
青欺負我有精神病的女兒!反正喬鳳也是嫁不出去的了,拉個墊背的,叫你們誰也別想好過!”
喬武嚇壞了,連忙勸道,“媽媽媽,你先消消氣,星月不會那麼絕情的,就算是為了張長青也不會的……”
徐萍大吼一聲,“滾!滾一邊去!用不著你在這假孝順,你個不知輕重的癟犢子,等我騰出空再來收拾你!”
被人算計的滋味兒,總歸是不好受的。
他們平時的那點兒小伎倆,喬星月都可以不在乎,但涉及到張長青,必須據理力爭!
她掀開被子剛想起身下地,想不到張長青忽然從外麵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