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舉起來的是一雙男士皮革鞋,很舊,早已被水泡得不成樣子。

民警發覺有異,立刻呈報上麵進行打撈,結果從河底下又撈出一件幾乎腐爛的衣褲,還有一串鑰匙。

“穎姐的鐲子是找回來了,但今天拿不回來,需要她本人親自去一趟鎮上的派出所做筆錄,講清楚前因後果人家才可以歸還。”

說到這,尹誠又補充了幾句。

“鞋和鑰匙都已經證實是劉春梅她爺們的了,不知道啥原因,警察現在就懷疑她是殺人凶手,還懷疑王建仁有可能是幫凶。還有很多細節不能透露,我們也不好問,反正王建仁短時間內是出不來了,也算是給穎姐和孩子出了口惡氣!”

這些話就像一塊大石頭,壓在喬星月的心頭讓她喘不過氣來。

想到喬星穎很有可能和一個殺人犯同床共枕好多年,不免叫人倒吸一口涼氣。

這時,盧寶磊又想起了什麼,“還有件事,嫂子,劉春梅壓根兒就沒懷孕,這小寡婦的心眼兒可真多,王建仁那個二百五,簡直被她當傻子騙得團團轉。”

真是天道好輪回,王建仁也有被別人玩弄於股掌之上的時候。

喬星月向大家道謝,“原本就是想著去給我姐撐撐腰,沒想到一下子竟然牽扯出這麼多事來,今天太晚了,不方便請你們進去坐,等桂萍好一些的,讓我姐給你們蒸大包子吃!”

盧寶磊很高興,“那可要提前說一聲,我空著

兩天的肚子來!”

尹誠更是,“別說了嫂子,再說哈喇子就流出來了!”

“你呢?海峰?”喬星月見他不說話,主動問了他一句。

尚海峰一臉淡然,“我都行。”

玩笑了幾句,三人開車走了。

喬星月回屋後,給兩個孩子掖掖被子,也躺下睡了。

夜裏起了風,小雨淅淅瀝瀝地下了一夜,兀自未停。

第二天的氣溫直接下降了七八度。

喬星月起得很早,除了自己和兩個孩子,她又專門給喬星穎和王桂萍做了病號飯。

家裏沒人帶孩子,幸而離中心醫院也不算太遠,她計劃領著兩小隻一起走路過去。

“不好了不好了小姨!我奶,我大姑還有我大姑夫來了,就在門外!小姨,蘭蘭好怕!”

他們又是來鬧事的?

一種不祥的預感強烈襲上心扉。

喬星月倒也不怕他們,隻是現在家裏就她們一大兩小,要是打起來鐵定會吃虧。

想到這,她吩咐兩個孩子,“你們去西屋玩兒,不叫你們不許出來。”

隨後,她又把將菜刀放在離廚房門口最近地方,這才邁步出去。

這時,外麵再次傳來了王老太的聲音。

“她小妹啊,我是你王嬸兒,我們來看看桂萍,能不能讓我們進去說話呀?”

聽著不像是來專門打架的,但以防萬一,喬星月絕對不可能讓她們進門。

“王桂萍被她親爹打住院了,腦袋縫了八針,門牙也掉了兩顆,想看就去醫院看吧,這會兒人不在家

。”

見喬星月要走,王老太趕緊叫住她,“她小妹!我們今天不光是來看桂萍的,還是特意來給你們送錢的!”

董鐵柱在旁溜縫兒,“娘,還有戶口簿。”

“對對,還有戶口簿!”王老太一邊說一邊往外掏,“這裏一共是四百塊錢,除了撫養費,還有那個啥金的,多出來的二十就當給桂萍買點兒營養品補身子吧。”

喬星月二話沒說,全部接過,這原本就是喬星穎母女應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