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打架太消耗體力,喬星月一覺醒來已是早上九點。

她抻了個懶腰一翻身才發現,腰間要比昨晚疼得厲害得多。

喬星穎往手上倒了些紅花油,搓熱手掌按在她腰間來回輕揉,心疼地嗔責起來。

“你說說你膽子可真夠大的,一對六七個也敢跟人家動手,夜市那麼多人,你倒是喊人求助啊,這事說破天也是那幫溫城佬不占理,人多了我就不信他們還敢動手!”

伏在枕頭上強忍著疼,喬星月想起了曾經的心靈雞湯。

“姐你知道嗎,世界上最愚蠢的行為就是和別人講道理,位置不同還是少言為貴,三觀不合說了也是浪費口舌。”

“話是這麼說,可你把阿英打成那樣,那夥人是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小張能碰上一次,他還能次次都碰上嗎?下次再發生這種事,可要咋辦啊!”

麵對喬星穎的憂慮,她這個當事人倒是完全不以為然。

“有句話叫沒事不惹事,有事不怕事,人家都欺負到咱頭上了,當縮頭烏龜不是我性格。何況我也不打算在夜市耗太久,一進十月天就冷了,我準備殺進服裝一條街,租個當口好好幹。”

這可稱得上是件好事。

好歹也算從一個打遊擊的,升級成正經做小生意的了。

喬星穎知道囑咐也是白囑咐,可還是忍不住要嘮叨幾句,“那既然就剩這一個月了,能忍就盡量忍一忍,等離了夜市也就好了,看他們欺負誰

去!”

她果然還是太單純。

“姐,你就不該報有這種幻想,我們呼吸的空氣中都有成千上萬種菌,你憑什麼就認為服裝一條街的攤主中,就各個全是好人呢?當口要租金,服裝要上稅,費用一高競爭自然就大,到時候保不齊還有比溫城人更狠的角兒呢!”

不過就事論事而已,一番話倒是讓喬星穎打起了退堂鼓。

“那……咱還去嗎?”

“當然去!咱們總不能擺一輩子的地攤吧,這是發展的必經之路!”

喬星穎細想也是,衰神專愛欺負膽小的,人活著的確不能一味隻靠退縮。

緊接著,她將賬本攤平在枕頭上,一邊向妹妹彙報,一邊繼續給她揉腰。

“9月1號掙了132元,9月2號掙了420元,兩天總收入552元已經回本,等小秀手裏的八套賣完,扣掉給她的提成,剩下的就是這一趟的利潤。”

喬星穎字跡娟秀,賬目工整,無論是生活還是生意,每筆賬都做到了一目了然。

她的努力讓喬星月感到相當的滿意。

現在不光她這個姐姐,就連張長青也成了喬星月的有力臂膀,這不一大早上就獨自坐火車去青柳抓貨了嘛。

今天的青柳依舊人聲鼎沸,趙紅像是算準了他會來,一直站在攤位外麵等著他們。

為啥給這麼高的禮遇?

還不是因為喬星月幫了她的大忙!

別看她上次就帶走那麼幾件還不是全碼,卻把全達州的那股潮流一下子

給帶起來了。

光說昨天加今天,趙紅一個攤位就批出去兩百多件毛衣,連平時商販們看了就搖頭的牛仔褲也跟著批出去好幾十條,她能不高興嗎?

雖然今天本尊沒來,但本尊家眷還是受到了很高的待遇。

“謝謝紅姐,我就不進去坐了,我媳婦兒還讓我抓和上次一樣的貨,那就麻煩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