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衛老頭連嗯幾聲掛斷電話,激動地指向南邊,“老喬二哥,快,有人爬到了鍋爐房的房頂上去了,我聽著像你們家喬鳳!”

事不宜遲,叔侄倆拔腿就朝鍋爐房跑。

門衛老頭怕出事,又電話喊來了今晚的兩個值班保安,跟著一起前去。

因為還沒到正式供暖的日子,鍋爐房每晚隻有一個人值夜班,目的是為了看煤。

此時天已經黑了,這一片的照明燈本就不多,房頂上就更是一片漆黑。

值班工人開口就問,“聽見小孩兒哭沒?是不是你家孩子?”

喬星月心說這上哪兒猜去,小孩兒的哭聲不都差不多?

何況,她根本就沒見過張麗莎。

搶過其中一個保安的手電筒,喬星月在二十多米寬的一排鍋爐房上頭,來回來去地掃。

終於在相對靠邊的位置,發現了喬鳳和一個小女孩,兩個人的眼神裏充滿了同樣的恐慌。

“是喬鳳和麗莎!她們就在那!”

保安聽後立刻要去架梯子,卻被喬振東第一時間攔住,“我女兒受過刺激,和正常人想事不一樣,如果架梯子硬上,她一害怕很有可能傷害孩子或傷了自己。”

喬星月也認為有道理,她發現旁邊有個大煤堆,“二叔你在這牽製住喬鳳的注意力,我從那裏爬上去,天這麼黑她應該不會注意到我的。”

喬振東擺擺手,用命令的口氣說道,“她對你有意見,你牽製她更有效果,房頂我上,她再糊塗也

還不至於敢打她老子,就這麼定了!”

眼下情勢緊急,誰也不想在這上頭多浪費時間。

伴著張麗莎撕心裂肺的哭聲,喬振東在煤堆上越發吃力的向上爬著。

喬星月再次舉起手電筒,“喬鳳,我是喬星月,你心裏有什麼不滿盡管衝我來,不要傷害孩子!”

可喬鳳卻根本就不搭理她,而是像哄嬰兒一樣哄起了張麗莎。

“好寶寶,不要哭,媽媽抱你好不好?要不媽媽給你講個故事吧,唱首歌呢?”

張麗莎不買賬,一邊大哭一邊喊著“爸爸,我要爸爸”,聽聲音嗓子都已經哭啞了。

喬鳳強行把她拉過來摟進懷裏,強迫她看天空,“快看星星在朝我們眨眼睛呢,還有月亮,你看見月亮裏麵的小玉兔了嗎?它正在搗藥呢……”

這情形把鍋爐房值班的都給看著急了,“我還是打電話叫派出所來吧,這房頂有七八米高呢,她要是忽然跳下來或者把孩子扔下來,那可就全完了!”

這種可能性還真就不是沒有。

想到這,喬星月越發著急地想吸引她的注意力,甚至不惜激怒她。

“喬鳳!你低頭看看我是誰,你是不最討厭我嗎,有能耐你下來打我啊!”

“我看你就是不敢,就是害怕我,隻敢拿小孩子出氣,你可真是個窩囊廢!”

“喬鳳我知道你能聽見我說話,別裝了,就你這樣活該白光不要你!”

原本無論喬星月說什麼,上麵都像沒聽見似的,

完全活在自己的世界裏。

可當“白光”這個名字一出現,喬鳳整個人忽然變了,變得像個瘋子一樣。

想到那個男人在結婚之前忽然悔婚,讓自己成為眾人的笑柄,她就一改剛才的溫柔,猛地揪住張麗莎的衣領子,開始惡狠狠地訓斥她。

“閉嘴!再哭!媽媽是不是說過了,你爸爸不是不要我們了,他是被那個狐狸精把魂給勾走了!看,就是她!她就是那個該死的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