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後方傳來小郝的聲音,還並有一陣亮光,“排長!我來了!我用火把掩護你,你快帶著孩子往回跑!”
隨著火把的靠近,狼群果然不再上前,有的甚至還後退了幾步。
“你帶著火把慢慢後退,給我幾分鍾,我放下孩子立刻來迎你!”
瞧準這個時機,張長青抱著繈褓快速往回衝,即使摔倒他也盡量控製身體,讓自己在冰麵上多盡可能滑得遠一些。
哨崗上的戰士們急得不行,可他們必需以國家為先,堅決不能擅自離崗。
冰上一片漆黑,他們更不敢朝晃動的影子開槍,因為無法判斷那是狼群還是戰友。
河岸旁有個小戰士舉著火把等在那裏,張長青衝過去將繈褓交給他,接過火把轉頭正想往回跑時,江麵上已然一片漆黑。
“嗷嗚!”
充滿挑釁意味的狼嚎聲響徹夜空,兩條鮮活的生命也永遠地長眠在了烏蘇裏江。
那一瞬間,張長青是不相信的。
他舉起火把,將槍杆子調轉回胸前,極速奔跑衝向狼群!
聽到這裏,喬星月緊張地捂住嘴巴,“那後來呢?你受傷了嗎?”
“受傷了,”張長青一臉傷感,“我當時很不冷靜,隻想殺光這群野狼替小郝報仇,在離狼群還差幾米遠的時候,我將火把用力地
扔過去,趁著空中僅有的光亮對準狼群連開五槍。其中有兩隻狼被當場擊斃,還有兩隻被射翻出很遠,嗷嗚嗷嗚地慘叫了幾聲就咽了氣。”
雖然這事已經過去了好幾年,但一想到狼人搏鬥的場麵,喬星月的心還是繃得緊緊的。
“那其餘的狼呢,有一起向你撲過來嗎?”
“沒有了,子彈沒了,但我還有刺刀。狼天性敏感,或許是感覺到殺氣,它們始終原地不動,像是在以待時機。”
後來,趕來營救的兩名小戰士舉著火把,還各放了一發空包彈,驚得狼群四下散開,眨眼之間便逃竄得無影無蹤。
前後六七次槍響,不僅驚醒了正在熟睡的上級,同時也引起了蘇方哨崗的注意。
此事關乎兩條性命,尤其還有一個是蘇國人,上級要求張長青連夜將整件事情的經過,詳細交待清楚。
“要不是看在你多次立過軍功的份上,必定處理你!身為一名軍官,你竟然枉顧軍紀!如果連自己的情緒都控製不了,怎麼讓人相信你能保家衛國!”
小郝的屍體被狼群撕咬得血肉模糊,幾乎難以辯認,雖說上級能體諒張長青失去戰友時的心情,但他重返江麵與狼拚殺也確實嚴重違犯了部隊的紀律。
畢竟邊防哨崗鳴槍,非同小可。
接下來,繈褓女嬰被蘇方領回。
上級也在彙報時替張長青做了諸多努力,為他保住了前程。
“本以為事情到這裏就結束了,可是
半個月後,上級收到了消息,當時我就在跟前,他們說始終還是聯係不上女嬰的其他家人,隻能送入福利院,至於那個女人為什麼想闖入我國境內也成了永遠的秘密。”
張長青說到這時,眼神黯淡無光,讓喬星月很是心疼不已。
“那,麗莎後來究竟是怎麼才成為了你的女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