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琢磨,服裝行業和倒騰古玩差不多,講究的就是眼光和魄力。
那幫攤主不具備這兩點,倒也不說他們就幹不了這一行。
無非是優秀不優秀罷了。
最近經常受她的熏陶,張長青的生意經也開始野蠻生長起來。
“依我說,你明天也別來出夜市了。”
“怎麼說?”
“如果我們不來,阿英明天就是獨家,在眾攤主眼裏,她賣得好遠比你賣得好更能說明問題。我相信如果我們後天再來,剩下的這三十套根本不必零售,恐怕都不夠他們搶的!”
“說得沒錯,順水推舟還剛好可以賣阿英一個人情。”
這就是默契!
兩個人相視而笑,一前一後地拐進了胡同裏——
第二天的行程全是張長青一手安排的。
早上九點多,他們倆先一起來到醫院看望喬振東。
剛一進病房,隻見小老頭兒臉色鐵灰,滿麵怒氣,像是正在和誰發火。
再看床邊的喬武耷拉著
腦袋,一切也就不言而喻了。
喬星月放下買來的水果和糕點,“二叔,你這兩天怎麼樣,覺得好點兒了嗎?”
“好多了。”喬振東變得不太愛說話。
因為他的語言神經受損,盡管聽起來比前幾天吐字略微清晰,但和從前卻完全不能相比。
“月,小……張,讓,讓這個逆子滾,讓他滾!”
“別以為我樂意在這呆著,要不是我哥去打熱水,留我盯著你,我早走了!”
喬武誰也沒搭理,抬屁股直接走人,差點兒把剛進來的喬文給撞翻。
他放下暖瓶苦笑,“爸,你是不是又跟小武說那事了?”
喬振東哼了一聲,把臉扭向別處。
怕他情緒不好,誰也沒有再提那些令人不快的事,為了能讓他樂嗬起來,喬星月還一連告訴他好幾個好消息。
例如喬星岩快出獄了,她也要搬進服裝服一條街了等等。
臨走時,喬文出來相送,三個人又在走廊裏聊了起來。
“二叔什麼時候可以出院?還有,喬武怎麼又來了?”
“害,我是大兒子,人家是小兒子,同樣都是兒子,哪有不讓人家來的道理。昨晚冷院長親自來過了,他說老頭兒血壓還是有點兒偏高,再觀察兩天,平穩到130左右就可以出院了。”
聽他這麼一說,喬星月總算是放心了。
“文哥,看病錢如果不夠一定要和我說,都是一家人,別自己死抗。”
“謝謝星月,錢還夠,也正是多虧有你,我
們倆的手頭才能這麼寬裕。而且看病的發票我都留好了,等出院後棉紡廠還能給報一部分呢。”
這倒是,差點把這茬兒給忘了。
既然如此,這回喬星月也就沒什麼可惦記的了。
剛想告辭說明天再來時,喬文卻忽然說了一句令她驚掉下巴的話。
“星月,我爸非要和我媽離婚,老頭兒就聽你的,你能幫哥勸一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