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星月兄妹倆一直跟在顧客身後，等挪到B16時都已經快九點了。
郭小秀和尚藍兩個人忙得不可開交，連跟他們打招呼的時間都沒有，一直在忙於找尺碼，幫顧客扯簾試衣服，收錢等等，最後還要發張贈品卡。
喬星月指著攤位最前麵的台子，告訴喬星岩。
“呆會兒如果有顧客拿這種卡來領贈品，你就勸她們先進來逛一逛，就說已經上了換季服裝，等出來時再來領取。記住，給了鞋墊以後，卡片要收回。”
“知道了。”喬星岩情緒不高，拉個板凳坐在了台子旁邊。
那一副厭倦生活的頹廢模樣，就像白看了十年大門，一分錢沒給似的。
喬星月認為這活沒難度，交待完緊接著就去賣貨了。
一開始的時候還好。
有老顧客持卡片來了，喬星岩就抬一下下巴，“進去轉轉，出來再領。”
多數人本來就是來逛街的，他不說人家也要進去看看。
可恰巧就碰上一個著急的嬸子，卡一遞，伸手就要領鞋墊。
喬星岩頭都沒抬，照舊下巴一揚，“進去轉轉，出來再領。”
“小夥子，今天不轉了，我一會兒要去趕火車。”嬸子提了提手裏的旅行包。
喬星岩沒吭聲，從絲袋子裏隨出抽了一雙，給了對方。
誰知那位嬸子接
過鞋墊以後，衝著亮光反來覆去地看了兩三遍，最後又丟回到台子上。
“這啥質量啊，線蹚的一個鬆一個密，一瞅就是一個手工，一個用的縫紉機。小夥子，你還是給我換一雙對稱的吧。”
喬星岩還是沒吭聲，又從麻袋裏連抽出來好幾雙，意思是讓她自己挑。
對方挨個衝亮細看，最後挑出來三雙捏在手裏，“這仨還行，我都要了。”
“隻能要一雙，卡上寫著的。”喬星岩用手指點了點卡片。
“寫肯定都那麼寫，但做生意也不能太死性不是嗎？”說著，她拉開旅行袋就要往裏塞。
喬星岩立刻站起身，“不行，規矩不能破，你隻能拿一雙，另外兩雙請還給我。”
“哎呀，還啥還，破鞋墊又不是啥值錢的好玩意，以後我多來光顧兩回，這錢你不就掙回去了嘛！”
“一碼歸一碼，請把多拿的鞋墊還回來。”
兩個人就這樣僵持了幾個回合，不少路過的還以為要打架，全都停下來等著看熱鬧，很快就將這裏堵了個水泄不通。
喬星月剛賣出去一條褲子，聽見動靜不對，連忙走了過來。
那嬸子明明自知理虧，卻仍以自己是顧客的身份而強詞奪理。
當著那麼多的人，喬星月也明著說誰對誰錯，隻是明確強調一張卡片隻能領取一副鞋墊，這是一直以來的規矩。
不過，像這種貪婪之人，她也一概不會放過。
一句話，就將這位半老徐娘激得騎虎
難下。
“嬸子，按說您光顧我生意，多送您兩副鞋墊這也沒什麼。但我聽說就在咱們服裝一條街的門口，有很多像您這個年紀的在那擺攤賣襪子賣鞋墊，前幾天就有人來我這蹭過，被我送去了市場監管所，罰了不少錢呢。”
“您不會也和那些人一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