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還要追溯到一個月之前。
朱誌剛因銷髒不鏽鋼被抓,因為團夥中還有兩人尚未落網,有各別的老油條就抱著僥幸心理堅決不交待問題,導致口供、證據鏈都不完整,遲遲沒有進入審判程序。
朱瑩和她二哥兄妹情深,雖然平時該懟懟,但在關鍵事上還是非常在乎的。
單從出事後,她責問喬星月的態度就能評判得出來。
剛開始,朱瑩被叫去過一次了解情況。
等從派出所出來時,門外有個中年婦女叫住了她,問她是不是想見見裏麵的親人。
“我當然想看看我二哥了,也不知道他在那裏邊咋樣了,可人家民警說規定現在不能見,得等到判決生效以後才行,天知道那得等到啥時候啊!”
然後那個女人就說她有辦法,還說她兒子也被關進去了,所以她可憐朱瑩,對她的心情完全可以感同深受。
兩個為家人奔波的女人,盡管不認識彼此,卻在一瞬間共情了。
據那女人說,她已經打通了所長,隻要給點錢進去,不但可以天天看到親人,還可以送些好吃的來,叫他們在裏邊不受罪。
朱瑩信以為真,當時就問她要給多少,怎麼個給法。
對方強調自己隻負責幫她牽線聯係,錢由她直接交到所長手裏,而她自己一分錢好處費也不要,純幫忙。
三天之後的一個下午,朱瑩就見到了那位“所長”。
“之前我也害怕那大姐是個騙子,直到看見那位
所長是穿製服來的,他還給我看了他的警官證,這我才放心給了二百塊錢。”
喬星月氣到猛拍桌子,“愚蠢!你們這種行為是犯罪,哪個派出所所長會知法犯法,和你們一起幹這種傻事?就算真的有,人家會傻到穿製服來收錢?還給你看證件?簡直就是無知!”
直到現在,朱瑩還是不肯相信她是被人給騙了。
“不可能,我在派出所的牆上看到過,那個所長就是姓馬!不會錯的!”
張長青也很無奈。
“你二哥出事後,我去打聽過情況,找得正是馬所長,他今年快五十歲了,早年在部隊曾是我爸手底下的兵。這個人為人正直,性情剛正不阿,別說不會收你這種不義之財,就連逢年過節我去看他也隻能帶一瓶酒,在他家吃飯時打開一起喝,再多一瓶他都不肯留。”
“所以,我敢確定你是被人合夥給騙了。而且姓馬的多了,想搞一套警察製服也不是什麼難事,再者派出所隻能關押二十四小時,然後就移交看守所。也就是說,你去派出所的那天時,你二哥就已經不在那裏了。”
聽他這麼說,朱瑩頓時覺得天都塌了。
是啊,好演員怎麼可能會不置辦行頭呢。
想到自己前前後後一共給了他們兩千多塊錢,朱瑩頓時蹲在地上抱頭痛哭。
朱嬸兒也在一旁跟著流淚,除了哭這個傻女兒,也哭那個不爭氣的兒子。
娘倆哭得悲切,可喬星月卻絲
毫不受感動。
這件事她哪怕找任何一個朋友商量一下,都不至於導致這樣的結果。
“朱瑩,你和海峰之間,你有什麼打算?”
“我……我已經和他提出分了。”
雖然分手二字不配由她提出,但如果能有這樣的結果,喬星月也不想糾結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