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話很多的兩個人,這會兒突然之間都沉默了。
就連張麗莎都覺得不對勁兒,盯著他倆左右來回地瞧。
“爸爸媽媽,你們怎麼都不說話呀?”
接下來,還是一陣沉默。
兩個人在一起這麼久了,默契還是有的。
喬星月已經感覺到了,張長青一定是看見了她剛才給人家充當臨時翻譯。
憋著也沒意思,幹脆敞開了說。
“老張,你想問什麼就問吧。”
“你現在做的所有事,有違法亂紀的麼?”
“我發誓,絕對沒有!”
“有出賣背叛祖國的麼?”
“當然也沒有,你把我當什麼人了!”
張長青一臉淡定地點了點頭,富有磁性的嗓音直接擊中她的心裏。
“那就行了,隻要不違背這兩點,其他的你想什麼時候說,都隨你。”
那一瞬間,喬星月矛盾極了。
因為對方的話,竟然讓她產生了無限的愧疚感。
在那一刻,她特別想抓住張長青的肩膀,然後猛勁兒地搖晃,問他你信不信,我是從幾十年後來的?
如果對方不信,她還可以舉出無數個證據,隻為向他證明,一切都是真的。
但她不敢。
相比把自己偽裝成一個有秘密的人,總比被人當成一個沒有秘密的神經病要強得多吧?
想到這裏,喬星月忽然很後悔。
一向最不愛管閑事的她,剛才為什麼要多此一舉,去充當什麼翻譯。
一個臭賣服裝的個體戶,說著一口流利的英語,這聽起來本身就是件很
驚悚的事。
就在喬星月暗自愧悔之際,張長青忽然又開口說了一句話。
“你不用擔心,剛才三姨和三姨夫都沒看到。就算看到了也沒什麼,你為了有一天也搞外貿,提前自學,這點我一直都很佩服你。”
“老張,謝謝你。”
怎麼圓,他都替自己想好了。
除了感激,喬星月不知道還能再說些什麼。
中午,幾個人就在市裏隨便找了個館子,吃了一口。
下午,老杜帶上那瓶酒,沿著江岸的樹林裏,找到了郝愛國的墳頭。
聽站裏人說,他臨終前特意交待,不設墓地,不買骨灰盒,挖個坑直接埋樹林裏就行。
具體位置,他早就選好了,綁著紅布條的樹幹就是。
直到後輩們下葬時才發現,他之所以選這是因為,這裏正好對著他兒子小郝犧牲的地方。
借著老杜的酒,張長青也遙敬了他那位年輕而又勇敢的戰友。
比起他們的偉大,商場上的陰謀詭計就更顯得低俗不堪。
到了璦琿的第一天,要辦的正經事已經都辦完了。
在接下來的計劃裏,張長青和喬星月還打算帶張麗莎去一趟璦琿古城。
雖然她還小,不懂什麼是曆史,但該打的基礎還是要打的。
隔輩人就是溺愛孩子。
陳香和老杜讚成去璦琿古城,但同時也替張麗莎爭取到去公園看冰燈的機會。
原計劃隻有兩天的行程,如今已經拉到第四天了,幸好幾個人都不上班。
“爺爺奶奶,我不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