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你今天是順路逛到這裏,還是專程來找我的?要是有事就直接說,咱們之間用不著客氣。”
要說有事,譚雪他倆隻是逛逛。
要說沒事,她又有一肚子的話,卻不知道從哪開始說。
喬星月看出了她的矛盾心理,就讓她到櫃台裏麵坐著慢慢說。
“不了,司陽還在下麵等我呢。再說我就那麼一件煩心事,來回念叨估計你也聽煩了。對了,你啥時候開始往白春搬呀?”
“初步定在年後,具體還不知道呢,達州這邊一大攤子得慢慢撤,白春那邊又萬事沒張羅。其實我也煩,可總要去麵對,一件一件地按順序解決唄。”
喬星月的話就像寺廟裏的檀香,竟然讓譚雪那顆浮躁的心,漸漸安定下來。
接著,她們又聊了幾句近況。
喬星月還讓她嚐嚐櫃台上的那些特產。
“馬肉幹就算了,我受不了這口,炸泥鰍倒是可以來點兒嚐嚐。月,不是我說你,人家旅遊都往南走,你咋還跑北邊去了?璦琿古城車間裏有人去過,說那地方沒啥可看的。”
“要是把它當景點,當風景區的話,那確實沒什麼可看的,但要當成博物館去了解那段曆史,我敢保證一天都出不來。再說像‘落後就要挨打,富強才能保國’這種警示,同樣也可用於我們的生活中。”
話音一落,譚雪停止了咀嚼。
過了好半晌,她才把手指捏著的一小截炸泥鰍,放進了嘴裏。
“月
,你說得好有道理。我現在的處境就像一個落後國,所以才會在司陽這個強國麵前抬不起頭來,還被來自各方的勢力打壓。本來我正糾結到底啥時候辭職才是對的,現在我想明白了,早死早托生!”
喬星月實在忍不住笑,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不過,譚雪想要表達的大致意思,她還是懂的。
“小雪,趕上年關也做不了什麼,你正好利用這些日子,把後麵的事再好好想想。假如你真的決定辭職,跟著司陽去白春,那我支持你,想幹個體錢不夠也隻管跟我說。”
“月,你真好!雖然我沒有兄弟姐妹,但是有一個你這樣的好朋友,我也知足了!”
譚雪上去就是一個大擁抱,喬星月要是再不哄她,感覺她馬上就要哭了。
“行了行了,二十多歲人了,怎麼還跟小孩兒似的。快走吧,一會兒司陽都等急了,過了年挑一天叫大夥來家聚聚,你們倆等我通知就行!”
“知道了,那我走啦,小秀嫂子我走啦!”
看著她像隻快樂的小兔子,喬星月忍不住抿嘴笑起來。
譚雪前腳剛走,蔣妍後腳就來了。
喬星月同樣讓她品嚐璦琿特產的同時,又跟她閑聊這幾天發生的事。
說著說著,一股刺鼻的味道,就飄上了四樓。
喬星月很敏感,猛嗅了兩下,“什麼味兒,好像哪裏燒著了,你們聞到了嗎?”
“沒事,”郭小秀指指窗外,“後院這兩天也不知道在
燒啥,每天都是這個點兒,咱這窗戶密封也不嚴,都能嗆死個人。”
再看蔣妍,一臉淡定地吃著馬肉幹,別人覺得難以下咽,倒正好順了她的口。
見她們都沒反應,喬星月也就放心了,準備回家去接張麗莎,然後再去市委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