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嘮嗑就像驢拉磨，繞著圈地說廢話，就是不講正題。
張長青煩他娘們嘰嘰的樣子，直接就說重點。
老王又笑了，“自從國家鼓勵幹個體以來，一天不知道有多少人要下海經商。這麼說吧，打百貨大樓主意的人，一天沒有一百也得有五十，你們瞅瞅，就這麼大個地方，再塞能塞下多少櫃台，有時候為了爭搶恨不得人腦袋都削成狗腦袋。我知道你們要來，剛才下來前特意看的，在你們之前還有六十多個排號的呢，能等不？”
你說呢？
簡直是屁話。
不過在來之前，喬星月和張長青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按照之前商量好的，他倆誰也沒接茬兒，畢竟這是盧寶磊最擅長的環節。
“王哥，您就別逗我們了，您是在考驗看我們相不相信您的能力是嗎？再說就以咱們這層關係，就算我嫂子說等，您也不能幹啊，這不罵人呢嘛。”
“嗬嗬，相信我就好，朋友之間最怕的就是不信任，對不對？這樣吧，你們放心，我一定努力，爭取把你們往前排一排，好不好？”
“別介別介王哥，光往前排一排也不行啊，您看能不能直接給排在最前邊？當然，我知道，這是個辛苦活兒，這不眼看快過年了嘛，我們正想到家裏去看看呢。”
盧寶磊的暗示……其實也不算暗示，這基本都明說了。
但令人沒想到的是，老王不僅是個老油條，貌似味口還不小。
他娘娘地擺了擺手，“都是自己人，還整得那麼客氣。其實我這倒沒啥，關鍵是吧，這櫃台的事它不是我一個人說得算，我這麼說你懂吧？”
盧寶磊暗罵懂你大爺，臉上卻笑著說懂懂懂，保證不差事。
老王見對方是這個態度，最後說了句這樣的話。
“小盧，咱們做買賣不差這一兩天。你跟小喬小張先回去考慮考慮，要是認準咱們白百了，過兩天你們再來找我，完了我再給你們說說租賃費用，還有具體位置啥的，你看哥這麼安排行不行？”
喬星月在心裏把話翻譯了一遍。
大意是：你們先回去想想該怎麼給我表示，要是確定就非得進百貨大樓，那不管是錢還是物，下回見麵就直接帶來，別在這耍嘴炮。你們讓我得了好處，我自然也會讓你們達成心願。
我這麼說聽懂沒，懂了給我扣波一。
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
如果沒有能力翻臉，那就要忍受對方的不要臉。
盧寶磊剛想繼續加碼，他想在今天就要老王一句準話，不能給他再次蹬鼻子上臉的機會。
就在他剛要開口時，喬星月和張長青卻一起把話接了過去。
“王哥，您這樣安排很合理，那就按您說的，等我把家徹底安頓好了再來找您。”
“對，年底了，各個單位都忙
。星月，寶磊，要不今天先到這，咱別打擾王哥工作了唄？反正都在白春，以後有的是見麵的機會。”
老王猴精，一聽就明白了。
但對於“淺在客戶”，人家完全沒有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留下一副“你早晚得找我幫忙”的笑容後，扭扭噠噠地上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