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長青剛從這兒走不一會兒,我把所有該說的都已經告訴他了,回頭得空讓他跟你們說吧。得知你們都搬到了白春,我真的很高興,隻是家裏這情況,實在抽不出時間來給你們接封,等年後再看吧。”

眼前的韓天,讓喬星月想起了她哥在去鵬城之前的樣子。

頹廢,無助,任誰看了心裏都不是滋味兒。

“天兒哥,你隻管好好照顧嫂子,以後離得近了,想聚隨時可以聚。你一個人平時既要上班,又要照顧嫂子和孩子,肯定很辛苦。再堅持堅持,等年關一過,我們就來幫你了。”

韓天感激地點點頭,站在走廊盡頭朝眾人揮手時的樣子,真的好孤獨。

出了醫院,三個人的心情有些沉重。

在公交車上,一路也都沒怎麼講過話。

本來他們還不確定張長青能不能趕得上發車,可等到了黑水路一看,他就早在車上等著了。

尹誠第一個跳上了副駕。

“兵哥,你是辦完事了還是沒去呢?”

“辦完了。”

隨著三聲關門的聲音,冷空氣都被隔離在了車外。

喬星月見他情緒也不太高,心裏多少猜到了些什麼。

張長青見人齊了,深吸了口氣,然後說了句話,差點兒驚掉眾人的下巴。

“天兒哥家嫂子得是是乳腺癌,晚期。”

“啊?真的假的?不能吧?”

“這可是人命,沒開玩笑吧哥?”

盡管尹誠和盧寶磊都知道這是真的,而且一定是真的。

但在

他們的潛意識裏,還是不願意去相信這樣一個殘忍的事實。

喬星月也是如此,她一早就猜到了答案,可當聽到晚期這兩個字時,心中還是充滿了震驚。

車廂裏足足沉默了有半分鍾。

大家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見沒人說話,張長青便把之前的事全說了一遍,主要是對尹誠和盧寶磊他倆說的。

因為其中有一部分,喬星月知道。

“兵哥,安教授不就是之前搶救過二叔的那個老頭嗎?我記得他是省裏專家,醫術應該可以啊,曉芸嫂子這麼年輕,咋能治不好呢?”

“誠子你急糊塗了,沒聽兵哥說那是癌嗎?癌症目前是世界難題,省裏專家在它麵前也壓根兒不好使。”

喬星月覺尹誠和盧寶磊,倆人各自說對了一半。

相比胃癌、肺癌、淋巴癌什麼的,乳腺癌的凶險程度確實要低很多。

如果盡早確診,及時治療,未來完全有可能再活個十到十五年。

但前提是,你不僅得有那個經濟條件,還得能遭得起那份罪。

想到這,她幹脆直接問了。

“老張,那你這麼快就回來了,是不是安教授沒給出什麼好的治療方案?”

“何止,他看完報告直接就搖頭了,我再三追問,他才說太晚了。”

“可是我聽說得了這個病的人,也有能活上好幾年的,有沒有可能老教授更擅長神經內科,對普外科的疾病,經驗不夠豐富?”

“我也這麼說來著,結果他說

經驗豐富指得是罕見病例見得多,像曉芸嫂子這種情況就是普遍現象。我不甘心,就到漢大二院跟天兒哥打了個招呼,把報告都帶回達州讓姐夫再給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