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孩子吵架,是這個世界上所有夫妻每天都在麵對的問題。
一切都為孩子好,隻是想法不同而已,談不上誰對誰錯。
這屬於清官都很難斷的家務事,身為小舅子的張長青又能有什麼辦法。
“我姐是想讓當一個嚴母,從小嚴格要求,希望他們有一個好的未來。”
“你說得對,我不反對而且還很理解,但凡事都要講究一個度,要有分寸。女孩子學習體操練習一下形體這很好,但不該指望她成為一名專業的運動員!長青,你當過兵,訓練苦不苦你最有發言權,更何況運動員二十年如一日地練!假如如你姐所願,孩子將來真的有一天能站上領獎台,可是退役之後呢,除了一身傷以及隻能當擺設的獎牌,後麵該怎麼生活她考慮過嗎?”
李振國牢騷完這一通,忽然苦笑了一下。
他說站在一名父親的立場上,他從來就不怕別人說他境界不夠高。
運動員是能為國爭光,但他就是不想讓自己的孩子去吃這份苦。
除了這個事之外,他們在別的事上也有分歧。
例如端午節前夕,李振國說要給兩個孩子的老師送些禮物。
張琳不僅果斷拒絕,還在言語中含沙射影地諷刺他,說他把市井那一套全都帶回了家。
“說真的,長青,我一直不能理解,你姐的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究竟是從何而來。學生給我送了點兒不太貴重的禮物,我就成了她嘴裏的貪
得無厭,我媽向鄰居誇讚我有出息,說以我為榮,她就說我媽是小人得誌!還我有妹妹,人家在商場裏租了個檔口賣日化用品怎麼了?不偷不搶光明正大礙著她什麼了?賣東西討價還價鬥智鬥勇不正常嗎?張琳憑什麼說她是渾身充滿了銅臭味的女人?憑什麼!”
李振國越說越激動,突然提升的音量,引來了路人們好奇的目光。
“你姐立誌要當一個高尚的人,一個純粹的人這我不管,但我隻希望她能明白,我所想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個家,為了給她和孩子們更好的生活。”
以上的話,張長青信了八成。
因為張琳是什麼樣的人,他這個當弟弟的非常清楚。
她清高,她傲慢,她不屑於一切不正當的手段。
她拒絕長大,隻想活在她自己想象的,那個純靜的精神世界裏。
張長青沒有接他的話茬兒,突然拋出一個問題,就想看看他最真實的第一反應。
“你是不是有別的女人了?”
“沒有!過去沒有,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會有!我和張琳隻是在對待某些事情上,看法不一致而已,但在感情上,我們始終還是忠於對方的。我是,我相信她也是!”
李振國的答案讓他很滿意,至少說明不用動手了。
張長青的目光又重新望向遠方。
“姐夫,你和我姐之間是根本觀念上出現了分歧,不是在中間放一個裁判,就能判定你對還是她錯的問題。
你們如果還想過下去,那就必須有一方要先妥協,否則不但婚姻不能長久,對老人和孩子也同樣是一種傷害。”
“是的,沒錯,所以我現在很少回家。我知道,我以這種方式來維持婚姻的長度一點兒也不明智,但我別我他法。很感謝你沒有不分清紅皂白的就偏幫張琳,那樣隻會加劇我們之間的矛盾。既然你找我了,那我幹脆就向你表個態,我永遠不會罵張琳,不會打張琳,更不會主動向她提出離婚,但我也會一直堅持我的想法,我的行事作風,隻期待她能為我們的婚姻做出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