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號上午九點半,白春火車站候車室。
眼前一地的東西,不免讓張長青犯起愁來。
他知道去鵬城是要帶禮物,但是不知道竟然要帶這麼多。
這都快趕上一個小型的雜貨鋪了。
他抬腕看了眼手表,發現時間還來得及。
“我先幫你們拎進去一些吧,這幾天是南下高峰,帶著這麼多東西,我都怕你們擠上不去車。”
喬星岩想起了每次火車進站的時候,乘警和列車員都要在站台上列隊的場景。
“還是算了,別影響你工作。有我呢,我多拎,叫月少拎。”
喬星月也催促他,“哥說得對,第一天進這個組,要給同事們留個好印象。你進去吧,我們在這等著檢票,一會兒車上見。”
時間是差不多了。
張長青又囑咐他們幾句,就跑著先進站了。
剩下的兄妹二人又坐回了椅子了上,沒有固定話題的隨意聊著。
“哥,這趟車的終點站不是椰城嗎?老張怎麼說他是跑羊城的呢?”
“好像是因為不歸屬一個鐵路局吧,我上次走也發現了,到了羊城之後,列車員和乘警都換了一波人,明顯不是一個口音。”
撚著手中的火車票,喬星岩嘀咕說他坐硬座就行。
結果換來的,自然是妹妹的大白眼。
“硬座是能比臥鋪節省一百多,但綠皮車這麼慢,六十來個小時骨碌下來,你到了鵬城還能幹什麼?與其為了休息而多耽誤一天,還不如早去早回早開業,
一天就能掙好幾個一百多呢!”
“你對,都你對,我就隨便那麼一說。”
“不許隨便。”
“行行行,大哥真難當啊。”
看到他的窘樣,喬星月笑得很開心。
她正美滋滋地傻樂呢,無意間就聽到坐在背後的兩個旅客正在聊天。
“丫頭,就你一個人到南邊去上大學嗎?這也太不安全了,家裏人咋不送送你呀?”
“沒事的,嬸子,我習慣了。再說我都已經畢業了,這趟去鵬城是想在那邊找份工作。”
“年輕是該出去闖闖,隻不過我先聲明,咱娘倆沒仇沒怨的,我說了你可別生氣啊。”
“我不生氣,您說吧,到底什麼事啊……”
關外人的自來熟,那在全國各省都是出了名的。
素不相識,上來就聊得跟老熟人似的場景,隨處可見,並不稀奇。
起初,喬星月隻以為是候車無聊,她倆隨便拉拉家常而已。
正當她想轉移注意力時,那位嬸子的一句話,卻又把她給拉了回來。
“丫頭,我瞅你印堂不夠明亮,你最近很有可能諸事不順啊。”
“嗬嗬,嬸子,我不迷信,我隻相信科學。凡事事在人為,順不順的,印堂說了不算。”
“嘖,你這孩子,信科學沒錯,但我這也不是迷信啊,老祖宗能一直從古傳到今,你能說它完全沒用嗎?對了,你跟你對象……”
“嬸子你知道我有對象?我倆咋了?成了還是黃了?”
她倆聊到這時,就連喬星岩也在支
棱著耳朵聽。
他朝妹妹挑了挑眉,意思是問要不要管?
喬星月卻搖了搖頭,既然對方沒提錢,她也希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