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兒,你等我。等我下趟退乘回來,咱們帶上麗莎一起去京城!”

“老張,你是娶媳婦兒啊,還是想再多個大女兒啊?我都多大了,走哪還要你跟著,多讓人家笑話啊。”

京城喬星月可不是第一次去了,每回吃住都有固定的根據地。

除此之外,就是到盛華的廠子談談訂單。

如果時間來得及,她最多再到動批去看看有沒有什麼新款。

喬星月不明白,他還有什麼可不放心的呢。

誰料,張長青卻說想陪她是其中的一個原因而已。

“另一個方麵,我想帶麗莎到京城去玩一玩。以前答應過她,要帶她去看升旗儀式,去參觀故宮,還有曆史博物館。再有幾個月她就要正式上小學了,你和我的時間也不是很寬裕,咱們一家三口要想湊出幾天專門來玩兒,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聽他這麼說,喬星月想起了他在相親那天說的話。

他的確是一個家庭觀念比較重的人。

這麼長時間以來,除了上班之外,張長青的所有生活重心全在喬星月和張麗莎的身上。

當被這樣一個男人深愛的時

候,恐怕餘生剩下的就隻有幸福了吧。

喬星月把頭歪在他寬實的背上,看著藍天白雲,然後就隻對他說了一個好字。

五十分鍾以後,他們停在了汽車廠的二號門門口。

四處張望了一圈,馬路旁幹幹淨淨的,連一個擺地攤兒的都沒有。

“星月,你確定她今天會出攤兒?”

“你以為我是算命的,我不過也是來碰碰運氣罷了。畢竟她弟弟進去了,兩個孩子又要吃飯,她不出攤兒那要靠什麼生活?”

“沒事兒,你別急,我聽說汽車廠一共有四個門呢,而且每個門都在不同的街上。這剛第一個,也許她平時都在別的門呢。”

“有道理,可能這離她住的地方比較遠。走,咱們再到別的門去看看。”

他們倆離開二號去了三號,又順著三號到了四號,最後又從四號折返去了一號。

這回四個門轉齊了,卻還是沒有趙曉慧的身影。

張長青懷疑,有可能是他倆來的時間不對。

喬星月也是這麼想的,畢竟她要料理好兩個孩子,才能出來擺攤兒。

白跑一趟,實在不甘心。

就在這時,喬星月忽然聞到一股烤地瓜的香味兒。

她靈機一動,朝拉著烤爐的三輪車跑去。

“大娘,我想向您打聽個人,請問您見過一個和我年紀差不多的姑娘,經常在這附近擺地攤兒嗎?她應該是賣襪子、發卡等小玩意兒的。”

起初,對方正彎腰從麻袋裏往外掏地瓜呢。

可在聽了

喬星月的問話以後,她已生凍瘡的雙手忽然頓在了半空。

“你找她幹啥?”大娘透過脖套發出的聲音很悶。

“我是她朋友,有件很重要的事想要找她。那這麼說,您認識她是嗎?”

對方沒回答,一手一個地瓜愣在原地。

一身又破又髒的棉襖,棉鞋,棉帽,間接地展現了她在過著是什麼樣的生活。

不一會兒,她放下地瓜。

然後拉下了擋住半張臉的脖套,慢慢地轉過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