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開口，任晶晶皺著眉頭就開始攆人。
“啥味兒？烤地瓜？起開起開，誰讓你進來的，這裏不讓賣東西你不知道啊？快躲……”
開字還沒說出來呢，她轉過身就是一頓幹嘔。
看來她肚子裏的這個娃，可遠不如郭小秀的那位好說話。
佟曉梅現在真是煩透她了，趕緊過來把話接了過去。
“您好，想看看服裝嗎？是想買給多大年齡的女性呢？有相中的嗎？”
“請問有3A女褲嗎？”
“不好意思，現在沒有了，可以看看別的，咱家的款式都是最新的。”
“是老王讓我來的。”
趙雷壓低聲音，故意表現得鬼鬼祟祟。
佟曉梅當場一愣，直視他的眼睛好幾秒鍾都一直沒說話。
倒是任晶晶，幹嘔完以後，直接從下麵抽出來一條，啪的一聲就摔在了櫃台上。
“先交錢，後拿貨，買完抓緊走，死味兒真難聞！”
“好，謝……”
趙雷剛要伸手，一式三聯的票就搶先一步到了佟曉梅的手裏。
“對不起啊，現在大樓有規定，這種褲子暫時賣不了，讓領導知道我們偷賣是要被罰的。要麼您換一款看看，要麼您就隻能再到其他櫃台去轉一轉了。”
“哦，是這樣啊。那算了吧，就不添麻煩了。”
趙雷說完就走了，連一次頭都沒有回過。
直到親眼看著他走下樓梯，佟曉梅這才漸漸地打消了顧慮，開始斥責任晶晶。
“我說你到底是怎麼回事？趕情身上背
著官司的不是你對吧？都什麼時候了，怎麼還能見人就往外甩3A呢？”
“不賣的時候你嫌資金不回籠，有人來買了你又非得不賣！天天瞅這個不安全，瞅那個不穩妥，人家都提了老王了，那咋還不行呢？回頭又惹得老王跑來嘰嘰歪歪的！”
“我拜托你出門帶上腦子行麼？老王是什麼人，他認為他能和賣烤地瓜的交朋友？如果剛才他把錢交了，小票和褲子就是我們侵權的證據，真到那一天觀音菩薩都不靈，他姓王的又算老幾？我真是納悶，小喬怎麼會有你這樣的朋友！”
“那你咋不說，他也有可能是老王派來試探你的呢？就想看看他說話好不好使。”
話是這麼說，但其實任晶晶已經在後知後覺了。
不過這與她不想去下農村跑集，半點都不發生衝突。
“隨你便吧，反正我就在這站櫃台，哪都不去。”
“不去就走人，你自己選吧！我花錢雇人是幫我幹活的，不是雇個祖宗來惹我生氣的，我勸你最好能識實務些。”
佟曉梅說完就走了。
臨走之前不放心，還把櫃台下麵所有的3A褲子，一並全帶走了。
出了百貨大樓，她先用自行車將這些褲子馱去了倉庫。
接著，又進了倉庫旁邊的郵局。
到了晚上六點多，喬星月把趙雷帶到了2-1那邊。
當聽完他講的這些之後，張長青的眉頭瞬間就擰成了一個大疙瘩。
“媳婦兒，你這是培養特
工呢？怎麼還搞上跟蹤了呢？”
“沒有沒有張哥，小喬姐就說讓我去看看還有沒有人在賣3A女褲了，沒說讓我幹別的。是我自己看著情況不對主動去跟的，反正烤地瓜本來也是邊走邊賣嘛。”
喬星月聽了就忍不住笑，不怪她家老張說，這還整出諜戰的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