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宏軍挨了打,以為能讓他爸消了這口氣。

可結果老爺子氣順沒順不知道,反正哐當一聲,一頭就栽到了地上。

幸好送醫院搶救及時,雖然命保住了,但是腦血栓半身不遂卻要伴他終身了。

看著父親臥病在床,哭不像哭,笑不像笑的樣子,崔宏軍真是恨自己不該不回來。

他跪在母親不停地懺悔,麵前嚎啕大哭。

“媽,我錯了,我真是大錯特錯啊!媽我以後不走了,就留在達州好好找個活幹,我要掙錢養家,伺候你跟我爸!要不是我,我爸也不能變成這樣,我錯了媽!”

“軍兒啊,你是錯了。那周潔是啥人啊,能狠心扔掉親生骨肉的人,她能是個啥好東西呀?更況何你跟星岩是啥關係,因為這麼個不要臉的東西,咱們兩家人鬧成這樣,你說你糊塗不糊塗?這也就是老喬不在了,要不然,我和你爸也隻能抹脖子向他賠罪了……”

他們娘倆抱在一起,說完了哭,哭完了又說。

也正是從這一天起,崔宏軍說到做到。

盡管沒有找到太體麵的工作,但他還是每天都去趴零活。

不管是刮大白,打吊櫃,還是替人做些搬搬扛扛的體力活,隻要給錢他都搶著去。

都說浪子回頭金不換。

看著兒子的確有在努力做改變,崔家老兩口對他的態度也漸漸有了緩和。

可就在這個當口上,周潔出現在他家大門口。

當時崔宏軍出去幹活了,崔母怕鄰居看

見了影響不好,隻能先把她拽進屋裏再說。

周潔也不客氣,更不拿自己當外人。

她進來以後一屁股就坐在了沙發上不說,還自己給自己倒了杯熱水喝。

“媽,軍兒呢?”

“你別瞎叫,我可不是你媽!你啥話你趕緊說,說完你好走,我們家不歡迎你來!”

周潔臉皮厚,這種逐客令對她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她端起搪瓷茶缸,一下一下地吹著熱水。

“媽,我知道你和爸介意我的過去,可是有些事既已成事實,你們也認也沒用。”

“你快別瞎說了,軍兒一回來就把你們的事都說了,你倆走了以後不到三個月就各奔東西!這都過去多長時間了,你又跑我家來媽長媽短,是不是沒飯吃了?真是不要臉!”

周潔哼笑一聲,表情盡是不屑。

“您都這歲數了,要說在感情上也算是過來人,應該知道這種事一個巴掌拍不響吧?本來我在家喬家生活得好好的,要不是軍兒當初說會照顧我一輩子,我也不至於狠心扔下孩子就一心跟他走。那要說不要臉,也不止我一個人不要臉。”

“放屁!你就是喪門星,甭管多好個人家,隻要碰上你這個女的,那準保是要完蛋的!你看看你前腳剛走,人家喬家後腳就起來了,星月不光能進到百貨大樓裏去賣服裝,現在更是全家都搬去了白春,還天天上報紙!尤其是星岩,離開你以後人家風光著呢,還馬上就娶新

媳婦兒了,據說長得又好看又能幹,還是個城裏人,比你這種下賤的破鞋不知道要強多少倍!”

崔母無論怎麼罵,都覺得不解氣。

一向臉皮厚的周潔,終於被這番話給觸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