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夫人立即差門房去尋大夫。

卻見蘇霽拖著一位背著藥箱的老者,從人群裏擠了出來。

“來了來了,洪大夫來了。”蘇霽連拉帶拽的快步走上台階。

洪大夫撐著膝蓋大口喘氣,這潑皮,拽著他可把他半條老命都跑沒了。

眾人見洪大夫和蘇世子來了,一個個都鬆了鬆神經。

洪大夫是香雀城最德高望重,也是醫術最精的一名大夫。

洪大夫緩一會兒走到徐鐵匠跟前,扒開眼睛瞧了瞧,又蹲下來抓起周氏的手聞了聞,搖了搖頭道:“確實是五眼草。”

“有的地方還會叫它眼疼草。”

徐鐵匠像是想起了什麼,擰著周氏的軟肉,厲聲道:“是你,就是你昨晚拿了什麼一條臭哄的毛巾給俺擦眼,難道...”

李氏忙問:“洪大夫,還有的救嗎?”

洪大夫歎了口氣搖搖頭道:“這五眼草的汁液一旦入眼,便會劇痛無比,最後輕則雙目失明,中毒深的,怕是性命也難保。”

周氏不可置信的癱倒在地,而李氏則是抱著徐鐵匠幹嚎起來,嚎了兩聲又狠狠地踹在周氏身上,罵道:“你個爛心肝的,你為什麼要害夫君,自從夫君將你納進門,哪天虧了你,你個糟心肝的爛蹄子。”

周氏捶著胸口痛哭道:“是劉嬸,昨晚劉嬸突然拿了一把草,叫我搗碎了用帕子打濕給夫君擦眼,說是對眼睛好,誰曾想...竟是有毒的。”

李氏一聽,又踹了兩腳周氏:“你個爛腦瓜子的,怎麼誰說你就信。”

劉嬸眼看事情敗露,貓著腰想偷摸逃走,卻不知什麼時候身旁站著兩名魁梧的護衛,一左一右將她牢牢鉗住。

徐鐵匠渾身發抖,雖然他看不見,但還是對著洪大夫的方向懇求道:“洪大夫,你救救俺,俺求你了。”

洪大夫道:“毒入眼眶,眼下隻能將你的雙目剜去,或許還能保住性命。”

李氏聞言怒不可遏衝過去對著劉嬸連掐帶打,嘴裏直罵:“賤婆子,糟心爛肺的老虔婆,你還我夫君命來。”

圍觀的人此刻恍然。

“竟然是劉嬸下毒害人,還把自己搞成這樣,這是想來騙錢啊。”

“怪不得老是急著喊賠錢,原來是心裏有鬼。”

“用這下作手段害人性命,真是喪盡天良。”

徐鐵匠呆愣在當場,突然想到了什麼對著林織星的方向跪了下來:“神醫,您救救俺,救救俺吧。”

林織星偏了偏頭,語氣隨意:“你們不是都說我是庸醫小騙子嗎?”

徐鐵匠連忙磕頭懇求道:“神醫大人有大量,是俺們有眼不識泰山,求求您,救救俺吧,俺一定給神醫您當牛做馬。”

“那我可記下了,跟我來吧。”

林織星將徐鐵匠引進門檻,就站在門後的門房裏,她把了把徐鐵匠的脈象,撚出幾根銀針,快速紮了起來。

半晌,徐鐵匠從剛開始痛的呼天搶地,到最後慢慢平息,安安靜靜的站著。

門外的洪大夫和蘇霽都覺得不可思議。

等到林織星拔了針,拍拍徐鐵匠的肩膀示意他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