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織星一把推開他,麵無表情的拿起琉璃玉盒來到書案前。
緩緩打開玉盒,幽然的蘭花香瞬間溢出。
她拿起小刀在自己手腕上劃了一刀,鮮血汩汩而下,盡數滴落在玉盒中的八葉冰蘭上。
楚逸端起茶杯慢慢品茗,好奇的看著她。
等到盒子裏的八葉冰蘭盡數被染紅,林織星也感覺眼前隱隱發暈時。
她將盒子一蓋,然後上藥包紮一氣嗬成。
她用嘴咬著紗布,打好最後一個結,直接脫力,起身往床上一躺。
血流太多了,好虛...
她懶懶的不想說話,對著楚逸氣若遊絲,道:“拿去吃了。”
楚逸很是詫異,這是給他的。
她今日去瓊花宴做的一係列事情,就是為了拿這個給他吃。
他抿著唇不敢置信,輕聲問道:“有毒?”
可不有毒嗎。
林織星不耐煩的背過身去,也不管他究竟吃還是不吃。
她這一整天承受了太多,她不知自己是媚香的餘毒未清,還是這會兒失血過多。
白天已經睡了一天,但此時困意還是不受控製的襲上來。
幾乎就是下一秒,她就已經沉沉睡去。
楚逸拿著琉璃玉盒,看著她的背影眼底眸色深淺不一。
他走到外室將玉軟喚來。
玉軟在他身前單膝下跪:“爺。”
自從爺成了林織星的貼身丫鬟,他就天天都蹲在屋頂。
夏天的蚊子是真多,咬的他滿臉包包。
楚逸看著他那張慘不忍睹的臉,道:“你去一趟,將他帶回來。”
玉軟瞬間明白楚逸說的是誰,為難道:“屬下怕二爺不肯跟屬下回來。”
他嘴角扯出一抹殘忍的笑意:“你不會動動腦子?”
玉軟後背一涼,忙應道:“是,屬下告退。”
心裏叫苦連天,那位爺要是想回來早就回來了,但他不敢再繼續待下去。
比起和那位爺動腦子,自家的爺生氣起來更可怕。
於是他直接閃身原地消失不見了。
玉軟走後,楚逸重新回到內室,麵對著林織星在桌前坐下,
手上的琉璃玉盒敞開著,露出裏麵已經被鮮血染紅的八葉冰蘭。
他就這樣一瞬不瞬的盯著林織星的背影。
約莫一刻鍾。
他垂眸收回視線。
將玉盒中的八葉冰蘭執出。
都說八葉冰蘭觸手生寒,此刻染了她的血,拿在手裏卻有一股子暖意。
他將八葉冰蘭盡數送入口中。
八葉冰蘭入口即化,迅速蔓延全身經脈,寸寸凍結。
楚逸寒意上湧,整個人如墜冰窖。
身上臉上頭發眉毛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出一層霜花。
他動作僵硬的在林織星外側躺下,輕輕擁著她。
一瞬間宛如冬雪遇春,寒冷遇火一般。
他貪婪的汲取她身上的熱氣,意識迷糊間,他想:若是她真能解了他體內的痋蟲,他便不計較她戲耍於她,這小東西挺熱乎的,冬天放在床邊當個湯婆子也不錯。
這一覺林織星睡的很是難受,她迷迷糊糊間一直在做夢,夢見自己掉進了一個冰窟窿裏,漆黑的什麼也看不見,卻有無盡的寒意不停地往她全身每個毛孔裏鑽。
她想叫,卻發不出聲音,想爬出去,卻沒有氣力動彈不得。
身上宛如千斤巨石壓著,壓得她喘不過氣。
天尚未亮,楚逸先行醒來,他詫異的看著懷裏的人。
就這樣...被他...擁了一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