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丁香一如往常的端著水推門進來。

看見兩人皆披散著頭發,坐在桌前針尖對麥芒,氣氛異常詭異。

丁香臉唰的就紅了,將臉盆放在洗臉架上。

楚逸直接先她起身,徑直走到洗臉架上洗漱起來。

擦幹淨手後又自顧自走到妝奩前坐下,等著丁香給自己紮頭發。

林織星看著他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這做派,比她這個大小姐還要大小姐。

丁香站在一旁都要看傻了。

這...獨活姐姐...怎麼...

這難道就是被寵幸後恃寵而驕的樣子嗎。

丁香臉紅紅的,看著小姐欲言又止。

林織星看著她這樣端起一盞茶,問道:“有什麼想說的說吧。”

丁香紅著臉支支吾吾的道:“小姐,昨晚...你和獨活姐姐...是...在研究...素女經嗎?”

她斷斷續續的沒有聽清楚,隻聽見小姐聲音怪怪的,還有撞擊床板的聲音,還有什麼勾引啊,摸啊親的,和一點點隱隱的喘息聲。

林織星差點一口氣沒上來被茶水噎死。

昨晚的動靜...都被丁香聽見了。

她耳尖微微發燙,朝著楚逸惡狠狠的瞪了一眼。

轉頭對著丁香訕訕笑了兩聲,道:“丁香啊,你聽錯了,我和你獨活姐姐忙活了一宿,一直在...在搗藥呢。”

“搗藥?”

林織星非常誠懇的點點頭:“是啊,不然你以為是什麼。”

丁香臉瞬間漲紅的能滴出血來。

小姐和獨活姐姐在搗藥,她竟然想到那方麵去了,真是羞死人。

林織星適時的對著丁香說:“好丁香,把這水給我換換。”

畜生洗過的水,她才不要用,髒死了。

丁香窘迫異常,連忙應了聲,端著臉盆出去了。

林織星看著楚逸的背影,氣不打一處來,道:“現在大白天,不用你這個丫鬟伺候,趕緊滾。”

楚逸笑道:“我不是你的貼身丫鬟嗎?若是不時時刻刻跟著你,我想摸的時候摸不到,吃虧的可是你。”

“再說,你藥都在我這,萬一你要是再發作,沒有我在你身邊,你死了怎麼辦。”

“我謝謝你。”

她旋即得意的笑起來,從懷裏拿出碧綠小瓷瓶學著他之前的樣子輕輕搖晃。

恣意道:“不勞你費心了,還是我自己保管吧。”

楚逸將她的表情盡數看在眼裏,漂亮的劍眉一挑,道:“又讓人偷?”

她笑容僵住了,很掃興的剜了他一眼。

當初翠心看見她吃藥的一幕就跑出去了,有沒有告訴別人,用腳指頭想也知道。

至於告訴了誰,這林家就那麼幾個人,還需要猜嗎。

不過她不喜歡彎彎繞繞時刻提心吊膽的防著別人什麼時候下手,不如直接一點。

順水推舟的讓他們偷走。

她也好落得一個清閑。

所以去瓊花宴時故意將錦帶掛在腰間招搖過市。

至於裏麵的藥嘛,自然是被她換了的毒藥。

偷東西的人最好別手賤打開瞧瞧,若是那麼一打開,一碰到。

隻怕是會精彩紛呈了。

她將小瓷瓶放好,看著他的背影突然來了一句:“昨天謝謝你了。”

她說的當然是他踹自家暗衛下來救他這事。

雖然他這人她是肯定一定要殺的,但他幫了自己,還是要謝上一謝。

當然就算他不幫,她也能全身而退。

但既然他幫了,她就不能裝不知道。

殺他和謝他,並不衝突。

她有仇必報,有恩也必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