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之中兩人在門口相遇。
舊時相戀的兩人眼神碰撞,成功認出對方,雲生迅速用手捂住獸堂徽章低頭走下台階。
慕容湫見此也將眼神移開,跟在她身後的男生想開口詢問卻被慕容湫一個眼神打斷。
在此之前雲生還在腦海中不斷演算著見麵的方式和環境,但一切都來的太快,本身就不充足的準備在此時更顯得脆弱。
兩人離得越來越近心髒跳動的頻率趨近一致,擦肩而過的瞬間雲生抓著徽章的手已然青筋暴起,好像隻有用力才能壓製住他躁動不安的思緒。
反觀慕容湫表麵看似平靜內心戲十足,她壓抑了多年的抑鬱症在此時發作,多年的折磨她已經能夠控製住自己不表現出來,但他發現自己逐漸趨於失控。
雲生走下台階後雙腳像是被抓住一般不能挪動半分,直到慕容湫進去關上門他才掙脫沒了焦慮,回頭看了看緊閉的大門轉身離開。
關上門的瞬間慕容湫再也堅持不住了,顧不得薑柏說話衝上樓把自己關在房間靠門癱坐在地失聲痛哭,那種將心底埋藏的痛苦回憶刨出來再強行回憶一遍隻有經曆過的人才知道其中的痛。
樓下薑柏和男生交談起來。
“表哥,你們回來怎麼不通知一聲?”
“你姐說要給你個驚喜。”
“嘖!你們是不是見到一個戴著眼鏡的男生。”
“嗯,剛見到,我還想問呢,那誰呀。”
“他叫雲生。”
“哦!他就是你姐那個……”
“對,我得先去勸勸我姐。”
他們真的很像自己是滴眼淚,滴落之後便是消亡,毫無依戀,將一生最具光彩的時刻在滴落的空中盡情釋放。
雲生上車關上車門爬到方向盤上流了淚,他無法接受明明相見兩人卻都不相認,電話突然響起,他調整狀態拿起手機深呼吸後使自己氣息平靜。
“咋了老白,什麼事?”
“我去找你,出去喝點,別難過了。”白夜直接跳過詢問階段。
“……你怎麼知道。”
“唉,你幹啥我不清楚?看我一眼我都知道你想說啥。我看見了你的委托人信息,我認識慕容湫她母親,本來打算打電話問你的委托時間到了沒的,這邊還有忙需要你呢,聽你的聲音不對我就知道了。”
“果然真正的兄弟是遇到困難時不需要多說都會奮不顧身的。”雲生苦笑。
有人總抓著你的過去死死不放,有的人不在乎你的一切跨過山河來保護你,就像漫漫長夜總有明天,總有人拉你上岸。雲生屬於後者,但慕容湫不知道。
白夜見到雲生還辨認了很久,因為雲生與平時相差很大,此時的雲生頭發有些淩亂,衣服也不是很整齊,眼神有些空洞,真的想不到雲生會因為慕容湫變成這樣。
“走吧~哥們陪你去喝點。”白夜過來拍了拍雲生的肩膀。
兩人找到一處小餐館開始喝酒,“我是不是不適合她。”雲生眼睛充滿了血絲,“她就像白天的月亮,夜晚的太陽,永遠不能在正確的時間見到。”
白夜喝完一口“順其自然,老天爺自有安排。”
“你天天老天爺,別整封建迷信那一套,來點實際的。”
“實際的?好,那我問你。”白夜放下手中的酒杯“你愛她嗎。”
“愛!”雲生很堅決。
“那她愛你嗎?”
這次雲生遲疑了“不愛。”
“遲疑了重新說!”白夜眼神壓製住雲生。
“不愛!對!不愛。”這次很堅決但底氣不足。
“唉~”白夜歎了口氣“言而總之,她還愛著你。”
雲生想喝酒卻被白夜按住,“行了你別喝了。”白夜拿過雲生的酒杯一口悶了。
“我其實很後悔。”雲生哽咽了一下接著講述,講到最後趴到桌子上開始止不住顫抖。
白夜心想“兩個傻子,她怕自己耽誤你的前程,你卻根本不在乎這些,怕的是你說出來會影響她的心理,加重她的抑鬱程度,你呀,總是這麼固執,自己認定的事別人再怎麼改變也不可能影響你內心的想法。”想到這又是一杯酒下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