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彎月爬上了高高的樹梢,無邊的夜色籠罩著古老的城池。而在這皎潔的月光下,一抹身影宛如壁虎般靈敏地攀緣在城牆之上。
“你到底在幹什麼?”這是係統的聲音。
“進城啊,這不是明擺著的嗎?”
“為什麼不從城門進?”
“因為如果從城門進城的話一定會觸發一些意味不明的進城劇情吧,好麻煩的。”
“沒有那種東西!”
“欸?但就算沒有主線劇情的話,按照一般爽文的套路,也一定會有一些不長眼的紈絝子弟說我擋了他們進城的道吧,然後再觸發一些毫無意義的支線。這種麻煩事我才不想幹。”
“……你有沒有想過,像你這麼進城被人發現了才會引起更大的麻煩?”
“所以我才專門等到了晚上嘛。”趴在城牆上的男子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原來是早有預謀的嗎?!
一路無話。
所幸並沒有預料之外的事件發生。
夜幕下的教堂顯得愈發莊嚴肅穆,高聳的飛簷,尖銳的拱頂,壁上雕刻著的那不知名的紋飾卻是為這座仿若中世紀哥特式建築的大教堂添了幾分獨屬於異世界的風情。
而在這飛簷和鬥拱之上,我們的主人公正靜靜地佇立在那兒,佇立在這座古老城市最高的巔峰,佇立在厚厚的積雪和冬夜的晚風之中。
“阿嚏!”
嗯,風流……涕淌。
“你又在做什麼?”
“找個……阿嚏……找個地方過夜啊……啊啊……阿嚏……我如果在城頭上過夜的話恐怕明天一早就會被治安隊當做乞丐抓走的吧。嗯,在這裏的話應該就沒問題了。”
???
腦髓裏沒點貴恙的怕是想不出這等操作吧?
翌日。
初升的旭日下,簷上厚厚的積雪中忽的拱出了一個人形,隻見他一張麵皮凍得宛如出土的青銅,黑紫色的雙唇好似那風幹了的海帶,彎彎的眉毛更是呈現出了一種黑白相間的奇異色彩——那是上麵掛滿了霜花。得虧是在那無人會關注的教堂拱頂,否則這麼一副形容若是給旁人望見了,指不定明日赫霖城的街頭巷尾便得傳出些什麼山精雪怪的傳說。
恍惚中,耳邊仿佛響起了一聲似有若無的歎息,一股不知從何而來暖流驟然間湧遍了全身。一時隻覺四肢百骸、五髒六腑竟是無一處不熨帖,全身三萬六千個毛孔都好似浸泡在溫水中一般,透骨的寒涼在頃刻消融,隨著身軀一起被凍僵的思緒也在瞬間恢複了清明。
“這是……”
“治愈魔法。”依舊是那般毫無感情的聲音。
“你放的?”身周的積雪顯然是昨夜新堆起的,宛如地毯般平整的白色,渾不似有旁人來過的樣子。
“自然。”
“教我。”眼中閃出了名為渴望的光彩。
“教不會。”
“哦,那算了。”
“……”
“反正等級到了自然就能學了吧,我懂。哇哈哈!回複術士,我當定了!”
一個小時後。
赫霖城的街頭出現了一一個奇怪的男人。無論是沿街的商販還是街角的行人,無論是白發蒼蒼的老者還是牙牙學語的孩提,甚至是道旁流浪的貓狗,他都會興致勃勃的上前與其交流,而且所問的話題——大抵盡是些廢話。
“這是哪裏?”
“赫霖城。”
“你是幹什麼的?”
“賣水果的,看不出來嗎?”
“哦,那你賣的是什麼?”
“……水果啊,你是不是故意找茬的?”
“那,你叫什麼呢?”
“夠了!你到底買不買?不賣就給我滾!”
……
在又一次被街旁的商販掃地出門後,沉默了許久的係統終於忍不住發聲了:“你這又是在幹什麼?”
“自然是與NPC對話看看能不能觸發什麼隱藏劇情啊,這不是標準的套路嗎?”
“為什麼不按我的指引去做?!”
“噢,你說主線劇情啊,那個不急。”
“可是你明明都已經到過了教堂門口,甚至還在上麵睡了一夜,為什麼就不能順便把我的任務完成了呢?”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聲音中好像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欸,你有所不知,我這個人有些強迫症,在把任務欄中全部的支線任務都清空之前是絕對不會走主線的,這是我的原則。”
“那你浪費了這麼久時間又有什麼收獲?”
“你還別說,我還真打聽到了一個重要的消息——兩日後就是聖辰節了,這據說可是整片大陸上最盛大的節慶。”
“所以呢?”
“節日啊,慶典啊!你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限時活動啊!主線任務什麼時候都可以做,這限時活動錯過了可就不知道要等多久了呀。”
“……”
係統:剛到貨一天的宿主,九成新,請問能不能包退包換?在線等,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