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
李清北一臉的無所謂，兩手插著兜，眼神四下打量著周圍，發現自己置身於整個城市中最高的那座大廈的頂樓上。向下望去，霓虹的燈光照耀著眼前的一片繁華。
他突然仰望夜空，月色映在他清秀的臉上，顯得無比的平靜，頂樓猛烈的風吹打他的麵龐，額前的碎發也隨風四處搖曳。
“為什麼？”
他的回答貌似在老乞丐的意料之外，不禁詫異非常。
李清北收回目光，聳了聳肩，一臉無奈的樣子。
“電視劇裏不都這麼演嘛，主角要是那麼痛快就答應了世外高人的收徒意向，豈不是很沒意思。”
“我什麼時候說了要收你為徒？”
“你現在說也不遲。”
“你憑什麼覺得你有資格當我的徒弟。”
“就憑你把我帶到了這裏。”
“為什麼你覺得自己是主角？”
“我難道不是我自己人生中的主角嗎？”
“你……”
老乞丐頓時被噎的說不出話，臉漲得通紅，心中重新審視了麵前玩世不恭的少年。
自己明明跟任何人都可以風輕雲淡的，但唯獨在他麵前有勁使不出來。
“你貌似對今天發生在你身上的一切並不懼怕。”
“懼怕不也阻止不了發生不是嗎？”
李清北忽然笑了一下，眼神中流露出前所未有的堅定。
“我還很小的時候就想過，如果有一天我有了超能力，我一定要做一些驚天動地的事情，我要守護這蒼穹之下的萬萬人，即使萬家燈火沒有一盞在等我，亦無悔。”
“但是現在，我隻想守護我身邊在乎的人，不想再做他們身後的累贅。”
李清北好似想到了什麼，眼神突然變得黯淡。
老乞丐看了他很久，突然莫名的笑了，背著手，轉身走向頂樓欄杆。
“我不是什麼世外高人，也不會收你為徒，從明天開始的每天淩晨四點鍾和你放學以後，我都會在這裏等你，如果遲到哪怕一次，我都會消失在你的人生裏。”
語畢，老乞丐從手裏憑空變出一張卡片，兩指一夾，輕甩向李清北麵前的地上。
李清北還沒來得及去看那張卡片，便抬頭望向僅用腳尖佇立在欄杆上的老乞丐。
“老夫名為盧九元，你可以叫我盧老，也可以叫我……老盧。”
話音剛落，老盧蒼老的身影便從欄杆上消失不見。隻留李清北一人在風中淩亂。
李清北望向老盧消失的方向，神色平淡，兀自思索著什麼，良久，收回了目光，向地上的卡片看去。
隻見那卡片的一半都已嵌入水泥地中，材質脆弱的卡片卻毫無傷痕。
李清北用力拔出卡片，仔細看了看，像是鬆了口氣一般搖了搖頭，轉身向樓下走去，不一會便消失在夜色中。
……
提心吊膽的葉以琛來回踱步，心中不停地擔心李清北的安危，但又自我安慰老乞丐不屑於加害他，於是陷入了自我矛盾的境地。
明明李清北才剛被帶走不一會兒，他這心裏卻依然七上八下的，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
思緒亂作一團，葉以琛索性找了個平坦的破櫃子上坐著，百無聊賴的仰望著夜空，好像靜謐的星月能給他的雜亂心帶來一絲撫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