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李清北將手緩緩鬆開,長歎了一口氣,像是下定決心一般。
他其實算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大多數事情,隻要不十萬火急,絕不當機立斷,能拖則拖。
但同時,他也是一個分得清主次的人,也拎得清自己幾斤幾兩,從某種角度來說,他與林舟應該算是同類人。
當然,也隻是處事方式相似。
對於李清北來說,此時此刻最重要的事並不是去廁所探查究竟,他相信以林舟的能力,一時半會兒能應付的過來,當務之急應該是聯係“白酌”以外的唯一變數,葉以琛。
不過在那之前,他有必要去看看剛剛發出慘叫聲的地方到底發生了什麼。
想到這裏,李清北微不可察的回頭看向與柳薇分開的方向,發現她此時早已消失不見。
這一情景更加坐實了李清北的想法,柳薇被掉包了!
不容思慮,他迅速給葉以琛發了條消息,隨即四下打量著,瞬間發動乾坤逆轉,與不遠處烏泱泱人群腳邊的一個空酒瓶互換了位置。
酒吧燈光昏暗,眾人的目光也聚集在慘叫聲源頭,因此並沒有人發現他使用了靈能。
“啊啊啊啊!”
一道乖巧可愛的身影正狼狽不堪的坐在地上聲嘶力竭的慘叫著,柔順的發絲此時變得雜亂無比,幹淨整潔的衣服上沾染了大片酒液,臉蛋上清晰可見一道手印,嘴角甚至在慢慢溢出鮮血,此時早已哭的梨花帶雨,這身影正是許羨!
在她旁邊還站著三四個渾身刺青的中年男人,而他們旁邊,幾個小太妹正低眉順眼的恭維著,眼神絲毫沒有看向腳邊的狼狽身影。
“別鬼叫了,今晚去陪吳哥他們一宿,明天就能得到一大筆錢,這好事打著燈籠都找不到,你何必呢?”
其中一個小太妹突然一臉鄙視的瞥著腳邊狼狽的許羨,毫不顧及情麵的吼著她,神色中清晰可見一抹嫉妒。
“輪得著你在這廢話。”
話音剛落,看起來像是主心骨的一個刺青男狠狠的給了她一個耳光,後者被這勁力瞬間打倒在地,捂著緩緩紅腫的臉蛋,不敢有一絲的不滿,道歉連連,就好像施暴者是她一樣。
旁邊的幾個小太妹看都沒看她一眼,仍舊低眉順眼的恭維著刺青男們,好似剛才被打的不是她們的朋友。
此時地上的許羨早已看傻了眼,連決堤的淚都突然停止,愣愣的看向和她一樣坐在地上的小太妹,以及居高臨下的刺青男們。
李清北頓時怒火中燒,之前的畏懼和膽怯此時此刻都像找到了宣泄口一般,磅礴而出。
正當他要上前幫柳薇時,忽然發現肩膀被人輕摁住,回頭望去,發現安若正似笑非笑的歪頭看著他。
沒等他開口詢問,便聽見一聲清脆的響指聲響起,整個酒吧的時間如不久前一般轟然停止。
“還愣著幹什麼,我的靈能也不是無解的誒。”
安若話音剛落,李清北終於回過神來,下意識的看向地上的許羨,發現她正驚慌失措的看著周圍,神情驚懼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