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最後一個上揚的音調，李不言似乎明白了更多。
“好像有什麼東西擋著我回想。”
“我們之間隔著一層厚障壁了。”
李不言聽著古怪：“我怎麼覺得你還有點歡喜。”
“有這麼明顯嗎？師父~”
“……”
雲知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姑娘你這一身黑裙，看起來挺冷豔的，能不能嚴肅一點！
“還沒請教你的名字。”
“臭師父，這個可以記得！”
既然你還是失憶，別怪老娘不客氣！方瑜曉談了許多前任可不是白談的。
李不言她並不討厭，既然有這麼一層關係在，就要好好利用。都不知道有多少同鄉來了王者大陸，她也不想舉世皆敵！
同乘匹馬，又聽這冷豔女郎嬌俏的聲調，不言難以避免地心頭一熱，有點癢癢的。
他又深深呼吸一口。
這是徒弟，不要亂想，師者，傳道，授業，解惑。
可沒有相親。
“抱歉，我真的不記得了。還請相告。”
女郎紅唇勾起，“不記得了，就先叫徒兒吧。”
“啊？”
李不言抿抿嘴，想著待會問蕭衍就好了。
當下，他才有閑心四處張望著。
出城的隊伍很長，排列勉強算是整齊的士卒皆持長矛，動輒摩肩擦踵，不算和氣。
後方……
有幾騎穿著古怪，浪人臉上帶著刀疤，腰間挎著雙鞘，刀疤沒有掩蓋他的英武，很不羈的臉；女郎穿著豪放，露的比男子還多，也不懼冷；還有個藍發男子穿著白袍藍褲穿木屐。
都是怪人。
更古怪的是，這幾個人都麵色古怪地盯著他，好像他身上有什麼奇怪的東西。
他想開口問點什麼：“幾位？”
浪人抬頭，女郎垂眸，藍毛不知從哪掏出來一個紅色的果子。
“怪人。”
他念叨一句，便正了身子。
“能不能去前麵一點？”
他想找蕭衍嘮嘮嗑。
方瑜曉沒回頭：“叫我什麼？”
“姑娘。”
“哪位姑娘，街上這麼多人。”
不言心說這街上哪有姑娘啊？連開窗看的都不敢有，這麼多士卒出行，不是好看的熱鬧。
“我身前的這位姑娘……”
“嗯？”
李不言泄了氣，現在下馬跑去找蕭衍，看起來很蠢，而且從情感上，是很傷人的。
“徒兒，能不能勞駕跟上蕭衍？”
“師父坐穩了。”
湘東非是大城，但並肩的士卒也沒有占滿道路兩側，那樣行軍容易生亂。
人有人道，馬有馬道。
方瑜曉從褡褳裏拿出馬刺，策馬跟上了前方的蕭衍。
“蕭大爺，我師父有話和你談，你可不要陰陽怪氣的。”
蕭衍一直在留意後方，知道方瑜曉確定了李不言的身份。他的心思也活泛了起來，在了解李、方二人的底細後，兩人在他心中就各有位置。
李不言的位置甚至是方瑜曉沒辦法替代的，現在回來了……大家一起利用！
“不言兄，你收了個好徒弟啊，還是你慧眼識金，和方姑娘認識隻一天就拜為師徒，上下尊卑有序，令蕭某既佩服又羨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