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鈴鈴——”
清脆的金鈴聲隨著舞女的動作在遊人耳畔響起,隨著腰肢輕擰吸引著眾人的注意。
這正是來自異國的流浪舞女,無論是如月一樣的眉眼還是雲煙般的雙眸,都成了舞蹈的陪襯。
鮮豔的舞衣在風中盤旋,金環亦隨著動作泠泠作響,臂釧帶著飄帶隨著柔軟的肢體飛舞,金釧與耳鐺隨著動作而律動,在清風的合奏中演繹獨屬於它的樂章。
她沒有穿鞋,隻是赤著雙足,低垂眉眼,用柔軟卻有力的身體展露舞蹈中的莊嚴與風情。
這本該是不適合在別國的土地上演繹的舞蹈,但是山間的微風與悠遠的琴聲也為此相和,便顯得格外相稱了。
隨著樂聲停止,舞蹈也漸漸步入尾聲,最終停駐於單腳點地反抱琵琶的姿態。
這不是什麼著名的演出,隻是山林裏的一次簡單的賣藝,就連舞者身前都沒有什麼像樣子的容器,隻有一個綠色的帽子放著看客們打賞的摩拉,甚至還有兩瓶沒開封的蘋果酒,不知道哪家的酒鬼幹出來的事。
舞者屈膝俯身拾起物什的時候,還能聽到人們不帶惡意的哄笑聲。
他們正笑那人如果不是馬虎,就是太愛酒了。
不過這裏是蒙德,是風與牧歌環繞的自由國土,酒是他們不能缺少的那部分,於是又顯得格外正常。
而當人群散去,金冠褪下之後,有一個酒鬼詩人出現拿起地上的酒,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尤其是這個帽子本來就屬於他的時候。
“誒呀呀,果然還是漂亮的小姑娘討人喜歡。”
一直隱沒在風裏為對方伴奏的詩人沒有看那些摩拉,懷裏還抱著琴就去拿酒。
被親昵的叫做小蠻的舞女卻隻是跪坐在溪邊,借流水為鏡摘掉那些細碎的金飾手釧。
“可是如果沒有你的曲子,我估計就該又進錯拍子了。”她說著,一邊清洗用鉤鉤果和礦石製作的染發劑。
這曲舞最初編成的時候她就是黑發黑眼的模樣,飾品之類的也是按照那時候配的,比起把東西全換一遍,還是染頭發容易一些。
但是,你這次也沒進對拍子啊?
溫迪喝著酒,默默把吐槽咽了進去,畢竟這次的表演還是很圓滿的。
阿鬘的舞當年還和娜布她們進修過,跳的舞在今世已經可以稱之為一絕,雖然進拍時出了一點錯誤,但是並沒有影響到整場表演。
“我......又進錯拍了?”
溫迪不說,但是小蠻和他卻是許多年的熟識,還是發現了點東西。
“被你發現了啊,不過不算什麼大事,因為後麵的舞跳得很好嘛。”
頗有長輩自覺地溫迪坐在河邊的大石上,看著小蠻的頭發一點一點在河水的衝刷下變得淺淡起來,幾乎要融進清澈的水裏。
那是雲煙一樣的雲水藍,似水中天,又似天中水,在夕陽的光耀下流淌著淡淡的金。
長發的主人停下了將頭發絞幹的手,明豔又溫柔,唇角抿起帶著點動人的羞澀。
“哪有啊,你這樣油嘴滑舌滿口甜言蜜語的樣子,小心被蒙德城裏的姑娘逮了去。明明是你的琴好,不然的話肯定會有人注意到這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