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絮還是無法將女人的眼和夢中的臉拚接起來。究竟是哪一步出了差錯?
算了，還是專心工作吧。應絮理了理文件，準備繼續奮鬥。
“惆悵的楓葉~”好好好，看來可以休息會了。應絮勾了勾唇，看著來電顯示為“李黎”的電話，隨手按了接聽鍵，將手機拿起放在耳邊，用腳蹭著地麵帶動椅子轉了起來。
“喂?李先生想起來了?”應絮有些期待，但男人接下來的話卻讓瞬間變了臉色。“我沒想起來，但是……”應絮皺了皺眉，隨即又舒展開。
“哦，沒想起來啊……那找我有什麼事?”應絮停下了轉動椅子的動作，用腳尖一下一下輕點著地麵。
“我能約您吃頓飯嗎?”李黎的語氣與上次的隨意截然不同，有些恭敬。
應絮大概猜到了原因。她有派人查過李黎的相關信息，隻有一子還活著，妻子在多年前車禍去世，父母早亡。
現在他的兒子已經上大學了，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了。隻是……天不遂人願，在半年前查出了胃癌早期。
應絮看過他兒子的照片，挺陽光開朗的，可惜家裏供他讀書已經花光了積蓄。李黎隻是一個普通工地工人，再努力也賺不了可以治病的錢。
再加上他早年妻子出車禍已經借完了親戚朋友的錢，有一些甚至至今沒還上，他已經問了一圈了，沒有一個人願意雪中送炭。
應絮答應了他，並約在了連雲路的一家小菜館裏。應絮特意將時間定在傍晚六點，其他人還沒下班的時候。
已經能想象其他人看她提前下班怨懟的眼神了。應絮嘴角微揚，不過工作還是要做完。她提高了效率，不再像剛才那樣做著做著就想到別的地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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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六點，喬記菜館。
應絮提前十分鍾就到了。她將手搭在表上，隨著秒針的“滴答，滴答”輕輕敲打著手指。菜已經點好了，應絮由於還是沒什麼胃口，熟練地隨便點了幾個。
“應，應總。”李黎氣喘籲籲地跑進了飯店，走到應絮對麵坐下。“抱歉，讓您久等了。”李黎不好意思地低著頭。
應絮看了看時間，六點差四分。“不必用敬語，是我來早了。”她淺笑著，假裝自己不知道李黎邀請自己的原因。“所以，你約我有什麼事嗎?”
“那個……”李黎還是低著頭，目光看向別處，始終不敢和應絮對視。“我聽說，您是雲訊公司的總裁。”
應絮點了點頭，似乎很期待李黎的下文。李黎歎了口氣，緩緩抬起頭，注視著應絮的眼睛。“我懇請您，幫我個忙。”
男人目光誠懇，帶著不易察覺的無奈與不甘，就連左臉上的那道疤都顯得委屈了。
應絮這才注意到，男人隻是有些黑，五官倒是很出眾。眼睫毛更是比應絮還長，眼角下垂，此時的神情倒有些像一隻耷拉著的金毛。
“你先說說，幫什麼。”應絮也嚴肅了起來，她一向對長得好的人有耐心。不過就算李黎不好看，她也會伸出援手，隻是不會再這麼耐下性子陪他吃飯。
“我想……您能不能借我五萬塊錢。”李黎猶豫了好一會才開口，說了許多遍的話，到了嘴邊仍是難以啟齒。
自己本來都準備好去賣腎了，要不是那天碰巧撞上應絮，隔天又看見她接受某個金融節目的采訪，這才沒去。
要是再求不上，我還是去賣腎吧。李黎咬了咬牙，為賣腎做好了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