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一個月,丁羽楨都出奇的安靜,倒不是因為她像連途然一樣溫書,她隻是坐在那,有時一坐就是一天,不是發呆,她的眼神是時時刻刻都閃著光。
夕言也坐在一邊陪著她,一來是好奇她到底能坐到什麼時候,二來,他發現她變化多端的表情甚是可愛,貪心得想把它們盡收眼底。
那寵溺的神情,臉旁人看了也酸了一地的疙瘩,但偏偏這當事人丁小姐卻毫無感覺,她滿腦子想著蕭劍南狼狽的樣子,一臉得意的奸笑,也許她壓根沒發現還有個人在旁邊看著她,對於某些東西,她真的是遲鈍得不行。
終於又盼到了第二場考試,丁羽楨拿著試卷一掃,好家夥,這題目,正好是最近才到她手下的一北大學生寫的畢業論文,據說是大受好評,真沒白費自己還專門去看的工夫,這還派上用場了,幸虧她的記憶力還不錯,稀稀拉拉的記了好一些。而且這出題人還真有水平。
輕輕鬆鬆地答完題,樂嗬嗬的又趴在桌上睡著了。
這場的主考官聽說是清官,不偏向朝廷的兩大勢力的任何一方。這下不怕那蕭賤男從中作梗了,咱還不信你這次還能憑你那倒好不差的水平能得第一,不過呀,咱還是要保佑你進前十,不然可就沒整人的趣味了。
“考得不錯吧?”夕言接過她的文具,輕聲問著。
丁羽楨咧著嘴點頭,“這個如果都不讓過,那真對不起廣大人民了。”
夕言疑惑的看著她一臉明媚的笑容洋洋得意,滿心的疑慮轉化為甜甜的笑,不由的用手輕捏她的臉頰,滿意的看著她轉頭用那雙閃著光的眼睛看著自己,“我家羽兒出息了。”
丁羽楨嘟著嘴瞪著他,敢捏咱臉?本想發飆的她,卻不知為何鼓不起氣,最後滿腔怒火隻化為一聲嘀咕,“誰是你家的啊!”
夕言聽在耳裏,卻笑得更樂嗬了。這羽兒,什麼時候變得這般精靈可愛的了?
至於這個問題,丁羽楨本人也很想知道……
第二天一大早,丁羽楨亦是興致勃勃的過早醒來,自己一個人就跑到貢院門口守著放榜。她獨自蹲在那,也不覺得無聊,雙眼發著興奮的光芒,她自己也不知道,這幾十天為啥這樣興奮不已。
當公雞終於舍得鳴叫了,兩個官差還懶懶散散的把榜貼出來。大紅的紙背上一個個鮮黑的名字屹立其間。丁羽楨一下撲向張榜,這裏的人真準時,時間分毫不差。
壓抑住忐忑不安的心情,緩緩抬頭……
第一名,啊!!真的是途途!!咱看人就是準,第一場下來。途途前麵十個人都是些富家子弟,原來弄假的人還真不少,這個主考官,真是公正呀,趕明兒咱要親自拜見拜見,他不入那些人的伍,那就和咱為伍吧。
往下看,第二名,啊!啊!啊!是咱,是咱呀!那北大學生就是有文采呀,自己稀稀拉拉的寫上去也混了個第二,有機會咱要謝謝他——估計是沒機會了。
來來來,找找賤男的名字。
恩,不是。
恩,也不是。
恩,再往下。
哈哈,還沒有。
不對,不能再沒有了。
要出前十了。
怎麼還不是?賤男你也太垃了吧!
啊!有了!剛好第十,還好還好!賤男,也算咱沒看差你,給咱長臉麵。呃……這好像不關咱啥事吧?管他了,反正都在榜上了,就等著咱好好發揮發揮!
丁羽楨也不擔心三天後最後的殿試,該吃吃,該喝喝,反而倒是急壞了小綠,她是知道小姐有文采,但這些政治上的事,處在深院中的小姐哪裏知道呀!參加科考這事,本想小姐被刷下來了,掃興後就不了了之了,小姐也是一時興起,沒想到現在居然過了,這可如何是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