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文山越說越氣,對張魚喊道:
“張鋪司,我問你,誰給你的膽讓你私自調整遞角的行程安排?”
張魚知道,胥文山今天來肯定會抓住這點不放,自己一個小鋪司確實無權擅自作出調整。按照程序,應當是向上彙報,等候上麵的指示。
但張魚的上級是胥文山,他要是把這個計劃彙報給胥文山,這不等於把計劃告訴了敵人嗎?
“因為事發突然,來不及向節級彙報,這個確實是我考慮不周。”
“哼,好個考慮不周,我看你就是跟那些要搶遞角的人一夥的,來人,給我拿下。”
隨著胥文山一聲令下,他帶來的兩個隨從跨前幾步,惡狠狠地把張魚按住,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繩索不由分說就把張魚雙手背後綁了起來。
胥文山一臉得意的看著被綁著的張魚,冷聲喝道:
“給我帶回去,我要好好招待招待這條臭鹹魚。”
兩個手下猛推了張魚一把,正要把他帶走。這時,一陣馬蹄聲響起,一隊人馬朝急遞鋪而來。
很快,這隊人馬來到跟前,領頭之人看到一群人在列隊迎接,有些意外:
“呦,你們消息夠靈通的啊,人都聚齊在等著了?”
隨後又問道:
“哪一位是張魚張鋪司?”
張魚被綁著,又被兩個人從背後押著,他沒有動,站在原地大聲回答:
“在下便是。”
“你是……”
來人疑惑地看著被五花大綁的張魚,一時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胥文山認得,來人是建康府總巡轄郵驛使帳下都頭,總巡轄郵驛使大人麵前的紅人杜凱。
胥文山連忙快步搶到張魚前麵,對著杜凱點頭哈腰邀起了功:
“杜都頭想必也是帶人來捉拿張魚的吧,小人已經替您把他捆了起來,請杜都頭把他帶走治罪吧。”
說完,胥文山還在心裏暗暗慶幸了一把,沒想到自己今天時來運轉,原本隻是想羞辱折磨張魚一下出出惡氣,沒想到碰巧在總巡轄郵驛使的紅人麵前賣了個人情,這對自己以後的升遷可是大有好處啊。
“哦,這麼說來我還得謝謝你啦?”
杜凱從鼻孔裏擠出一句話。
“不敢,不敢,能為杜都頭效力是小人的榮幸。”
胥文山繼續點頭哈腰,坑坑窪窪的老臉上帶著臉上一臉燦爛的媚笑,由於他笑過於誇張,看起來賤兮兮地,讓人看了恨不得在那張臉上抽上一記耳光。
“啪!”
夢想成真了。
一聲清脆的響聲響起,一隻大手狠狠地抽在了胥文山的臉上。
胥文山慘叫一聲,臉上還沒來得及散去的笑容僵在了那裏。他捂著發燙的臉頰,一臉不解地看著杜凱:
“杜都頭,您幹嘛打我……”
“啪!”
又是一記幹脆利落的耳光。
杜凱惡狠狠地瞪著胥文山:
“打的就是你這個仗勢欺人的狗東西,還不快給張巡轄鬆綁?”
“張巡轄?杜都頭您弄錯了吧,他就是個小鋪司,還是剛犯了錯誤……哎呦……”
杜凱不等胥文山說完,一腳踢在他的屁股上:
“老子的話沒聽懂嗎?鬆綁!”
“是是是,鬆綁,鬆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