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飲過風 咽過沙
浪跡天涯浮雲下
歎流年 似黃花
問過蒼天無人答
讀著讀著,柳詩詩的臉色凝重起來,剛才那種輕浮浪蕩的表情一掃而光,抬頭看著張魚,不覺問出了那句她心底一直想問的話:
“你究竟是誰?”
“我嘛,還沒正式上任的江寧縣巡轄使啊,能坐上這個位置全賴你們同濟會提攜,今天就是來道謝的。”
張魚避重就輕的話,並沒有打消柳詩詩的疑惑,她繼續說道:
“你是一個有狼子野心的人。”
這話嚇了張魚一跳,在封建時代說人有狼子野心,無異於說別人要造反,這是誅九族的罪。
張魚還沒來得及開口,柳詩詩繼續接著說:
“你誌在天下卻又睥睨天下,你這種人應該是閑雲野鶴才對,為何甘願做一個小鋪丁呢?”
我去,這女人著實不簡單啊,僅憑一首詞看出了這麼多,看來以後真要對她提防一些了。
張魚胡亂回應了一句:
“像你這同濟會大統領,不也是棲身煙柳之地樂不思蜀嗎?”
接下來,倆人聊到了關鍵話題:
“你們同濟會把我捧上巡轄使這個位置,應該不單單是助人為樂這麼簡單吧?說吧,讓我為你們做什麼?”
“你不欠同濟會什麼。”
柳詩詩對張魚晃了晃手裏拿著的詞:
“但你還欠我一個詞牌。”
“這是我一時興起隨手所寫,沒有詞牌,詞名就叫浪子閑話吧。”
“浪子閑話?不錯,我喜歡。”
說完,柳詩詩突然又換上了那副嫵媚誘人的神態,湊到張魚耳邊嗬氣如蘭對著張魚的耳朵吹了口氣,用那種酥到人骨頭的聲音輕輕說著:
“我的浪子,假如某天詩詩有所求,你不會不管人家吧?”
自從練功和修習醫術後,張魚也算是有些定力了,饒是如此仍然被她撩撥地不自覺有了反應。
張魚推開柳詩詩,又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你這個妖孽,老衲早晚收了你。”
說完轉身出門。
留下柳詩詩在房間內咯咯地笑了起來。
當晚張魚沒有回土山鎮,而是在歸元堂跟大肥一起住了一晚。
歸元堂是張魚在建康城開的藥鋪,就在離媚香樓不遠的朱雀街上。
大肥做事幹脆利落又周到細致,張魚把黃牛兒幾個人安排到藥鋪聽候大肥調遣,在大肥的努力下藥鋪沒多久就正式開張了。一開張就憑著紫蘇水和紫蘇皂一炮而紅,門前天天有人排著隊購買。
張魚睡了個懶覺,起床後又打坐練了一會功,然後才吃過早飯走進了旁邊一家書畫古玩店裏。
隨手拿起架子上的一幅畫,腦海裏立馬蹦出一串信息:
品名:蕩舟圖
作者:東晉顧愷之
價值:60兩銀子
……
原來自己還具備這項技能啊,以前怎麼沒發現呢,看來以後還得多開發一些潛在技能,以便讓自己和家人在這個時代生活的更好。
張魚利用技能在店裏又選了一塊麒麟造型的玉,是南唐滅亡時從南唐皇宮留出的。張魚花一百兩銀子,買下了《蕩舟圖》和麒麟玉。
然後回到歸元堂,讓大肥把《蕩舟圖》先收了起來,自己帶著那塊麒麟玉和一些包好的紫蘇水、紫蘇皂出門,往總巡衙門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