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夏正德進來,幾個被罵的侍婢趁機溜了出去。秦佟斜靠著坐在榻上,對夏正德有些愛搭不理:
“不在你的知府衙門風流快活,跑我這裏來幹什麼?”
“有件事情下官不敢擅自做主,特來請佟老示下。”
夏正德把張魚所說的建康城裏出現部分流民,而且有可能爆發瘟疫的事情向秦佟簡單說了一遍。
秦佟眯著眼聽完後,用漏風的嘴巴問夏正德:
“此事夏府尹怎麼看?”
“下官想著,建康城畢竟是秦家根基所在,況又有行宮、靖王府等,若真的任由大量流民湧入帶來瘟疫,勢必會危及安全……”
秦佟抬起他那還能活動的左手阻止了夏正德繼續說下去:
“你是怕真的爆發瘟疫控製不住,你頭上的烏紗帽不保吧?放心,我秦家既然能讓你坐在這個位子上,就能保你坐的穩。”
“那以佟老的意思是?”
“上天讓你發財你偏不想發財,那是逆天行事,逆天而行從來不會有好結果。”
“還是佟老高瞻遠矚,下官知道該怎麼做了。”
看秦佟不再說話,夏哲德知趣的轉身離開。
回到歸元堂後院,張魚找來大肥:
“大肥,咱們櫃上還有多少銀子?”
“藥店開張後生意一直火爆,現在咱們每天能入賬八百多兩銀子,要不是大郎你要搞什麼饑餓營銷,咱們每天進賬幾千兩都不是難題。”
說起歸元堂的生意,一向話不是很多的大肥,興奮地滔滔不絕。
雖然算定能賺錢,但聽大肥講起來張魚也很高興:
“這樣說來,咱們這兩條臭鹹魚都要時來運轉了啊。那現在櫃上應該有不少銀子吧?”
“現銀不多,銀票有一萬多兩吧,大郎你要用錢我這就叫人去錢莊兌銀子。”
說著,大肥轉身就要去叫人兌銀子。張魚趕緊喊住了他:
“不用,不用。你坐下,有件事我要跟你說一下。”
大肥坐下後,張魚把這兩天在土山鎮上發生的事情,以及目前建康城麵臨的危險,府尹夏正德的剛愎自用等,都跟大肥說了。
“兄弟,我知道店裏這些銀子都是你和夥計們辛辛苦苦賺來的,但是如果建康城都被金人攻占了,咱們還談什麼賺錢不賺錢,能保住命都不容易。所以,我想把賬上的銀子都拿去,在城外設置粥鋪安置流民……”
“行,我這就去兌銀子。”
張魚的話還沒說完,大肥就已經急匆匆去安排了。
張魚眼睛有點濕潤,大肥永遠是大肥,是那個從小就擁護他的好兄弟,隻要張魚有需要,他二話不說就去做。這輩子有一位這樣的好兄弟,足矣!
張魚心裏暗暗發誓,自己發達了,一定要帶著這位好兄弟一起享受人生。
現在,城外流民安置點的問題解決了,但是還有個致命問題毫無頭緒,那就是關閉城門封城問題。城門不封,瘟疫就一直隨時有傳播進城,感染整個建康城的可能。畢竟,建康城內人口密度太大,這年代的人們又一點防範疫情的意識和能力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