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吏挾製官員擅權亂整這樣的事,不僅在曆史上有很多記載,在張魚這具身體的原始記憶裏,也有相關的印象。
兩年前隔壁溧水縣的縣令,就因為要懲治手下一群胥吏,結果被幾個胥吏聯合起來,反倒把縣令給構陷,最終縣令罷官發配,胥吏毫發無損。
出現這樣的事情並不誇張,所謂鐵打的胥吏流水的縣官。
胥吏一般由地方上有些家勢的人充任,而且不少人是幾代世襲,往往同一崗位上老子幹完交給兒子接著幹,其對這個崗位的把控能力就非常強。
相反,縣令則是三年一任,一般來說連任的較少,有些反而是任職一兩年就被調走。這種情況下,幾個關鍵崗位的胥吏一聯手,縣令即便是強龍也很難壓住這群地頭蛇。
看來這烏江縣,也有一群狂魔亂舞的地頭蛇啊。
張魚讓杜二苟安排人,去查一查黃押司和烏江縣衙裏的一些情況。
下午,斜陽照射著雨後的青山,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青草的味道。
張魚和司劍站在一棵大樹的樹冠上,望著遠處兩座小山之間的山坳。
司劍記得很清楚,西山鐵礦就在這個山坳裏。這裏不僅采礦,還有一個冶煉基地把開采上來的鐵礦石,初步冶煉成鐵後再運走。
但是,由於離得太遠,張魚看不清這些,甚至也無法看清鐵礦的入口。隻能看到山坳裏確實有嫋嫋的煙霧冒出,山間路上有一些人在走動,像是忙碌著什麼,山下四周都有人把守這入口。
唉,這個時代就是科技太不發達,要是有個無人機就好了,繞著山飛一圈就什麼都知道了。
西山有兩個山峰,但是是一座孤立的山巒,四周都是平地。把山給圍起來進出路口一封,外人確實很難看到山裏發生的一切。
張魚不禁感歎,這些人選擇在西山私采鐵礦,實在是個不錯的選擇。
“主人,司劍當初從鐵礦逃離時,發現了一條小路進山。隻要避開巡邏隊,翻過一處斷崖就能到達鐵礦入口附近。”
這裏離得太遠,看不到多少東西,司劍提議從小路潛到鐵礦入口附近去觀察。
張魚揮手否定了司劍的提議:
“不用了,再等等,過不了幾天就有機會光明正大地進去了,犯不上冒險。”
過不了幾天就能光明正大進去?司劍對張魚的話雖然有些不解。
但是自從把張魚認作主人後,他對張魚的一切指示都會毫不猶豫的執行。忠於主人對主人不疑,這是他從小到大接受的教育中的一條。
這天張魚剛起床吃了點早飯,楚若嬋帶著一個年輕男子走了進來。
一進門楚若嬋就冷著個臉對張魚道:
“呐,這人說是一個叫什麼詩詩的姑娘派來找你的,你這相好的追的可夠緊的啊,都追到江北來了。”
女人都是愛吃醋的,聽到柳詩詩的名字,楚若嬋立刻心裏不高興了,她是個快人快語的性子,心中的不痛快一點都不加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