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時期,雖然金人占領的北方也有一些鐵礦,但由於好的冶煉技術人才和鍛造人才,大部分都逃到了南方。
而金人自己又不懂采礦冶煉,所以金國的生鐵產量和鐵器質量一直不高。相反,隨著大量匠人的南下,江南的冶鐵和鑄造技術得以很大提升。彼消此長之下,金人就對江南鐵器甚為看重。
一個小小的烏江縣胥吏,不可能跟金人直接建立起利益輸送關係,這背後很可能有更位高權重之人,或者某個大勢力。
聯想到三絕會在烏江縣現身,張魚猜測背後之人很可能跟秦家脫不了幹係。
在此之前杜二苟派人打探來的消息顯示,烏江縣衙的情況跟張魚猜測的差不多。知縣王承雲算是個想有點作為的縣官,但縣官不如現管,王承雲再能幹也不可能事必躬親,很多事還是需要下麵的人去做。
縣衙的很多事務都被主簿、押司、班頭這些人控製著,他們這些胥吏大多是世襲的,幾代人積累下來基本把控了縣衙,縣令逐漸被架空。
杜二苟還查到,這個黃押司叫黃文超,已經在烏江縣當了十五六年的押司,在民間他說話甚至比知縣還管用。
黃文超還有一個身份,他是滁州通判魏虎的嶽父,黃文超的女兒嫁給了魏虎當小妾。
而滁州通判魏虎,一向跟建康秦家和臨安王家都走得很近,他這個通判也是秦家和王家給的。
接下來的兩天,張魚全心泡在流民隔離點。
早上他一到隔離點,就聽到一陣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走進去看到一個人躺在地上的竹席上,一位看上去五十來歲的婦女正被兩個人拉住,婦女一邊撕心裂肺的哭喊著,一邊不斷掙紮著要向地上的人撲去。
“劉家大嫂,你丈夫已經沒有救了,你節哀吧。”
一個郎中模樣的人,在勸說著被拉住的婦女。
張魚沒有說話,趁著人群混亂走過去查看了一下地上的男子,確實得了很嚴重的瘟疫,已經陷入昏迷不醒狀態,像這種情況湯水不進,在古代醫療條件下要想存活的幾率微乎其微。
張魚沒說什麼,拿出銀針唰唰幾下插入男子的氣海穴、天宗穴、氣舍穴、下關穴等穴位,然後將真力凝聚於針端。
通過針端緩緩進入病人體內,開始用真力一點點驅散體內病毒,一點點收複失地……
過了一會,張魚對起身還在哭喊的婦女招呼道:
“這位大嫂,先別哭了,你丈夫暫時已經沒有危險。”
張魚的聲音雖然不是很大,但效果不亞於一個高音大喇叭,刷的一下子所有目光都轉向了這邊。
婦女掙脫被人拉住的手,兩三步跑到男子身邊要蹲下來查看,張魚伸手阻止了她。從懷裏拿出一個口罩遞給婦女讓她戴上,然後才讓她蹲下來看看自己的丈夫。
此時,男子還沒有醒來,但是身上皮膚已經不再像此前那樣因高燒而通紅,頭上的冷汗不再往外流,呼吸也均勻順暢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