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生命體征都回來了。”
“少爺,搶救回來了,現在還算平穩,隻能說,還是要看她的求生意誌了。”
李佑走上前,望著病床上毫無血色的女人,將所有儀器又看了個遍,沉默的擺了擺手,讓所有人都離開。
這場麵大概不是第一次了,眾人都默契的走出房間,給李佑留下一室的靜默。
“嘀—嘀——嘀嘀嘀”
離女人最近的是一台心電監護儀,上麵數據弧線上下起伏,,體征平穩,而床上的女人,除了胸口稍稍起伏,和呼吸機上若有似無的霧氣,好像找不到她存在證據。
李佑就這麼看著她,“我該怎麼找到你?”
回應李佑的是沉默,說不定這就是她能夠給的回應,他聽不懂,或者說裝聾作啞罷了。
黃平平悠悠醒來,已經是大汗淋漓,看了一眼手機,才五點半,外麵天色尚暗,雖然是初秋,依然能夠聽到一些孤寂的鳥鳴。
她揉了揉眼睛,離上班時間還有很久,黃平平覺得昨晚睡得很累,翻了翻沒有消息進來的手機,就想再睡個回籠覺。
就當困意來襲,手機鈴聲卻響了起來,黃平平精神不濟,摸索著閉著眼打開手機。
“平平,醒了嗎?我在你家樓下。”
男人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來,又隔著纏雜不清的黑發還有被子,有些不清晰,黃平平顯然沒有聽清楚電話那頭是誰,腦子轉了會才艱難的睜開眼,看了眼手機屏幕,李佑兩個大字,一下子讓黃平平的腦子清醒過來。
“平平?”
“嗯—我在。”
“我在你家樓下,你可以下來我們見一麵嗎?”
“你有什麼事嗎?”
“沒事,就是想見你一麵。”
黃平平愣了一會,揉了揉眼睛,晃了晃腦袋,從床上坐起來,試圖證明這通電話是一場夢,不過結果還是枉然,想了想還是答應對方,說洗漱一下就下去,便掛了電話。
樓下的李佑,鬆了口氣,聽到電話裏黃平平剛睡醒的嗓音,被子摩擦的聲響,一下子原本緊繃的神經,放鬆了下來。
黃平平沒有什麼素顏恐懼症,也不會因為對方是李佑,描眉畫眼,不過一刻鍾,就穿戴整齊下來了。
她剛從老舊居民樓的樓道口出來,就看見了李佑。
他沒有坐在車裏,就像是第一次見麵那樣,依靠著他那輛吉普車,麵色不虞,一身的棕色風衣,頭發顯得有些亂糟糟的,像是風塵仆仆趕來的樣子,不過在老小區裏,他這副模樣做派,也是顯眼的很。
“李佑!”黃平平輕聲呼喊對麵低頭的李佑,不過顯然對方沒有聽到,似乎在想些什麼。
現在的時間六點左右,老小區裏煙火味已經開啟,有些老頭老太已經吃飽出來晨練散步了,步伐有些認識黃平平的。
“小黃呀,這麼早。”
“劉奶奶早上好。”
劉奶奶見狀揶揄的目光在黃平平與李佑之間流轉,調笑著開口:“這是男朋友呀,這麼早就約會呀,還得是你們小年輕呀!”
黃平平見劉奶奶“口出狂言”立刻擺擺手解釋,“不是不是,我們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