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平平望著緊閉的房門，心中風起雲湧。
原本還對這個家有期待的，她認為能夠帶著整個家庭一起變好，所以即使一直被那樣子對待也沒有生出怨恨的心思。
外麵一直關注著小屋裏動靜的李芳此時推門走進來。
“平啊，你爸爸就那樣，你不用管他，那個......”
黃平平還沒有緩過來，冷眼看向自己的母親。
李芳一時還沒有發現黃平平情緒的變化畢竟在她看來，黃平平一直都是這麼被對待的，也不是一直逆來順受，沒有發過脾氣，想來這次也一樣。
她捏了捏褲子口袋，欲言又止的模樣，一看就是有所圖謀。
“媽，你有什麼就說吧。”
“那個媽，去年養螃蟹不是借了村口那個老劉家兩萬塊錢嘛，這不人家來要了，我這不是現在手頭上沒錢嘛！”
黃平平其實在李芳開口之前就有了準備，隻是自己兩個星期之前剛給家裏打過三千塊錢，所以想看看李芳說些什麼，或者說又是什麼理由來要錢。
“我不是剛打了三千回家嗎？而且每個月我都打錢回來，裝修的錢我也是另出的，你就沒存著一點？”
“你不當家哪裏知道柴米貴，這三個小孩平時吃喝，還有你哥哥不是也欠了外債嘛，今年魚塘上我還投了新魚苗，哪裏都要用錢！”
李芳聽見黃平平的反問，像是早有準備一樣一股腦的倒苦水，隻是眼珠左右轉，樣子就像是心虛。
此時，躲在門外一直偷聽的黃莉突然走進來。
眼巴巴的望著黃平平，像是有話要說。
“姑姑！”
黃平平看著小姑娘，大概也猜到了。
“你又去賭了？”黃平平瞪向李芳，帶著些不可置信。
“奶奶還帶著大寶小寶去的。”黃莉還補充道。
“你就是這麼花完的錢？”黃平平覺得頭暈眼花的，眼前一黑，差一點沒站住。
李芳聽到自己孫女戳自己的輪胎，也是直接破罐子破摔。
“我那哪裏叫賭啊？我也就是最多輸個千八的，玩玩的，別聽她胡說。”
這話講的，臉不紅心不跳的，好像一點沒錯似的。
“行了，我話放在這了，反正錢要還的，你不給，我們一家人都喝西北風。”
李芳說完這句便也摔門離去，你瞧，一個被窩怎麼可能睡出兩種人。
此時小屋的門口隻剩黃平平和黃莉兩個人。
黃莉似乎有一肚子的委屈，眼見自己奶奶離開，眼淚立馬就流了下來，黃平平見狀，上前摟住她。
“怎麼了？怎麼了？有什麼事和姑姑說。”
懷裏的小姑娘聽見黃平平的話哭的更凶了，抽泣著開口，也不抬頭，就在黃平平的臂彎裏，似哭似喊。
“奶——奶找了我媽——媽，說——要把我以前的她沒給我的——學費要回來，還大吵了一架。”
“然後呢？”黃平平也不強求女孩抬頭說清楚，在她斷斷續續的抽泣聲中，盡量能夠聽清她想要表達什麼。
“媽媽說，讓我——再也——再也不要找她，她就當沒有生過我！嗚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