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後,宗昊落在她臉上的視線也漸漸的變得更深遠了,到最後的那種希翼目光卻隨著他那雙萬年來依舊讓她心動不已的紫瞳中,那點點的生命之火一點點的變得晦暗,直到最後熄滅消失。
當她再也無法從他的軀體裏感覺到哪怕一絲絲的生命力量時,她心裏深處那最後的傷痛也在她最後的眼淚滴入他那失去了所有光彩的眼瞳裏後,由一片麻木所替代。
與此同時,當信陽真君、穆陽真君他們才剛剛醒悟到自己這方好像已經代表梵天取得了最後的勝利,當妖族那些部族的首領們才剛剛發現他們萬年的希望似乎剛剛隨著他們的宗王死亡而再次破滅時,就不約而同的突然感覺到了天地間的靈氣突然產生了巨大的變化,突然的由寧靜而變得狂暴了起來。
剛剛還是一片‘豔’陽的晴朗的天空中突然彙聚了大朵大朵的烏雲,將溫暖的陽光全都遮擋了起來,整個世界突然變得一片昏暗。那來勢洶洶的烏雲中夾雜著人眼可見的閃光雷電,轟隆隆的雷聲取代了那零星的拚鬥聲,充斥在所有人的耳朵裏。一陣似是要將身體卷的巨風中夾雜著飛沙與碎石,將整個世界就得更加的昏暗。就在所有人心中都知道不妙的時候,大地突然劇烈的震動起來,沒也沒有人能夠安好的站立在地麵。所有的修行者都機關盡出的升到了半空之中,但因為強烈的巨風,哪怕是在半空中也極少有人能穩住自己的身形。而那些發現不對,試圖逃離這裏的人卻發現這裏似是有著某種特異的力量他們禁錮在這裏。怎麼也離開不了。
在這場劇變發生時所有驚恐不已的人們都不由自主的將視線再次轉到那兩個身影上時,卻驚異的發現剛才還在深懷的注視著懷中的愛人的她,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抬起了頭,正用一種冰冷死寂得毫無一絲光彩的冷酷眼神看著在場所有的人。
她那之前還是烏黑的長發此時已經變成了火紅‘色’,隨著風倒立著飄揚在半空,就如同雄雄燃燒的烈火一般。
不知為何,雖然她就隻是這麼靜靜的浮在半空中,卻讓所有的人都感覺不到半點她的存在。一時間,所有人的心裏都產生了一種發自內心深處的恐懼。
“紅綢,不,漱‘玉’,你這是在做什麼?”問話的人正是少數幾個在半空中還能勉強保持自己的沙欏。
這個熟悉的聲音也隻是讓她的稍稍轉了轉視線,臉上的表情卻沒有半點改變。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看向他的那毫無任何感情的眼神也是他從所未見過的陌生。
就在眾人為越來越為現況感到恐懼、絕望的時候,在她的身前毫無征兆的出現了另一個青‘色’的身影。
那個青衣人沒有受到周圍環境的一絲影響,就這麼在半空中信步的朝她走近了幾步。隻是當他快要走到她身邊的時候,卻被抱著至愛遺體的她又後退了幾步。這時所有人都發現,她剛才還毫無一絲情感的眼睛在這個青衣人出現之後,暴出了一種幾近燃燒的璀璨光芒。
“跟我回去吧,你已經輸了。”一身青衣出再的青雅用一種類似於哄孩子的語氣輕輕的道:“現在已經得回所有記憶的你應該知道,你不能這樣做的。”
“我不能怎樣做?”她的‘唇’邊忽然‘露’出個譏諷味十足的笑容,毫不在意的道:“我是輸了,因為早就注定了我們根本就沒有分毫的勝算,不是嗎?不錯,我是應該按照從前的那個約定,願賭服輸的履行我的承諾的。但是我現在卻發現,我根本就辦不到。沒有了他,沒有希望的世界,對我來說也沒有了存在的意義。”
說著。她又看向了懷中他那有著幾分滿足,也遺憾的臉龐道:“這萬年的時間,萬年的等待,讓我和他都累了。”
接著她又抬起了頭:“在他剛剛離我而去的那一刻,我已經完全明白了你設下這一切的原因。不過這卻讓我更加的無法接受這樣的安排。”
她的視線從那些屍骸上一一掠過,道:“這場持續了萬年,死傷了無數生靈的大戰,竟然隻是因為你將支持這個世界繼續發展的力量用來生成了我,在後繼力量不繼的情況下采用了這種手段來延緩這個世界的發展擴大,以為爭取力量的彙集而爭取時間,這樣的理由我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