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欽俞按下開門鍵,大長腿往前一邁,換走樓梯。
他渾身發冷,頭皮發麻,控製速度走完兩三層樓的樓梯後,唰唰唰的就往下衝。
那架勢就跟不要命似的。
跑到樓底時,他似乎終於找回了嘴巴,一聲聲崩潰且劇烈的“我操”在樓道裏回蕩不止。
雖然不想承認,但顧欽俞也知道自己真的遇見了科學無法解釋的事。
此時此刻,他腦子裏隻有一個人:
——江嫻。
半小時後。
藜潮,AO5包間內,男男女女推杯換盞,低頭耳語,絢爛的燈光盡顯曖昧,周圍是歌唱聲。
顧欽俞咬著牙閉眼坐在沙發上,氣壓低的可怕,周圍的人根本不敢靠近。
顧欽俞是顧家小少爺,財力勢力滔天,脾氣打小就暴躁古怪,在場除了幾個夜場工作人員外其餘人都是關係近的朋友,他們還想多活幾年,自然不敢招惹他。
大家都一致認為顧家小少爺又因為陸黎而患得患失,傷心傷肺e大mo,但事實上……莫名其妙開了一手天眼的顧欽俞此時快要瘋了。
他現在所看到的世界根本就是地獄。
地麵上翻湧的是五顏六色奇形怪狀的奇行種,有的趴在話筒上,有的黏在酒瓶上,有的垂涎男人,有的想要女人……耳中聽見的也全是畸形的嘶吼與尖叫聲。
要不是包間裏燈光晦暗,顧欽俞早就暴露了。
早知如此他就不出來了,至少家裏隻有一隻。
生平第一次,顧欽俞懷疑自身的認知,懷疑自己所看見的世界是否真實。
不知煎熬了多久,江嫻才姍姍來遲。
當江嫻出現在包間的那一刻,拿著話筒的人驚呼出聲。
“陸黎?”
一聲陸黎叫出來,音樂被關閉,燈光被切換,偌大的包廂頓時安靜明亮,眾人和禍害們的視線都不約而同的聚集到了江嫻身上。
江嫻微微一笑,走進來。
等到她走近後,眾人才發現來人不是陸黎,而是江嫻。
她每靠近一步,周圍的禍害們就下意識的後退,很快擠成一團,將顧欽俞那邊的空間擠做一團。
眾人一看來人是江嫻,笑了。
“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欽俞的小舔狗上線了,也是,除了你之外哪會有人天天來打擾他還不被弄死。”
“她也就是幸運,長了一張酷似陸黎的臉而已,其他有什麼拿得出手的?”
“是啊,還不是跟條哈巴狗似的,顧少走到哪她舔到哪兒。”
“不得不說她今天這身行頭還挺不錯,這次沒帶上解酒湯,是打算自己來幫顧少擋酒嗎?”
換做以往的話,江嫻聽見這些話時人已經抬不起頭了,但如今,她根本不會理會狗叫的人。
江嫻麵色無瀾往前走,不怒自威,氣場全開,包廂裏的穢物爭先恐後的躲避,試圖與她拉開距離。
但這一切都隻有江嫻和飽受煎熬的顧欽俞看得見,其餘人的肉眼無法窺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