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無妨……我跟青鸞隻是……”清珩差點脫口而出，頓了一瞬，改了口，“這是我跟青鸞的事……”
說完加快腳步。
留下一臉陰鬱的魔尊。
看來，這個青鸞是留不得了。
帝九夜睡了幾個時辰，一直沒醒。
清珩不放心，檢查了一遍又一遍。
除了氣息不穩，沒察覺出其他不妥。
他坐在床邊，盯著蜷縮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小小一團。
還是第一次見到帝九夜如此了無生機的一幕。
就像被抽走了靈魂，隻剩下軀殼。
要搞清楚帝九夜為何會如此，隻有進入他的識海去查一查。
如果不是實在擔心，清珩也不會走這一步。
一個人的識海，或許藏著許多秘密。
清珩沒有窺探別人隱私的愛好。
一開始，他以為帝九夜的識海是豐富多彩的，進去之後才發現自己錯了。
他感覺到了無邊無際的悲傷！
仿佛凝成無數把看不見的利劍，盡數朝他襲擊過來。
他感同身受到這股悲傷，心莫名痛起來。
等他熟悉這股痛，開始打量起周圍。
幾乎什麼都沒有，隻有在大約十幾米遠的地方有一團仙力。
濃鬱的有了實質，像個白球籠罩在那裏。
朦朦朧朧中清珩似乎看見白球中有什麼東西。
縱使他夜能視物，也隻勉強看出那東西是個人。
穿一身白衣，躺在一張石床上。
會是誰？
疑問一出，清珩已然向著那團白球走了過去。
然而，就在他即將踏進去的那一瞬間，他被強行從帝九夜的識海拉了出來。
睜開眼，清珩驚了一驚。
被發現了？
床上帝九夜仍閉著眼，連姿勢都沒變。
他沒醒。
所以剛才是他下意識裏的一種反應？
連在睡夢中都要保護，不讓人靠近的人，對他很重要吧。
清珩一向不愛深挖別人的隱私，這種猜測在他腦子裏也就一閃而過。
隻是閃過的時候，胸口跟著莫名的很悶。
他給自己倒了杯水，坐下來分析了一把。
帝九夜在用自己的仙力供養識海裏的那個人，所以，他現在昏睡有可能是仙力損耗過重。
到底是誰，值得他怎麼做？
翌日，帝九夜還沒醒。
清珩也沒心思跟青鸞去遊玩，派人遞了口信給她，取消今日的計劃。
魔尊抽到一半的大刀又慢慢的插了回去。
能不殺人，就不殺。
他心裏也清楚，殺了青鸞，美人定會不高興。
隻要美人不再喜歡青鸞，一個凡人，幾十載匆匆就過了。
他這個人，很通情達理的……
夜，像一滴濃墨渲染開……
清珩盤腿坐在床踏上，睜開眼，眉心有些疲倦。
在本就元神不全的情況下，他又給了帝九夜一萬年仙力，無疑雪上加霜。
不過不打緊，隻是一點小事。
“咚咚咚！”
響起敲門聲。
門外是李東屏。
這兩日，他忙南詔國的事情，幾乎看不到他的影子。
現在也過了亥時。
清珩讓他進屋，問著，“二殿下，這麼晚來，可是有事？”
坐下後，他說：“明日宴會，先生可想好一定要去？”
清珩看著他，稍稍疑惑，他立刻解釋，“宮中規矩繁雜，就怕先生不習慣。”
清珩給他倒了杯茶，“無妨。”
李東屏神色疲倦，眉宇間似乎有什麼心事。
也可以說，他來，並不隻是為了明日進宮的事。
清珩看破不說破，等著他自己說。
良久。
李東屏鼓起勇氣，抬眼看著他，“先生，凡人可有修仙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