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珩輕聲說著,嗓音不大,如山巔迎雪般清冽,自有一股威嚴肅穆,讓人不敢忽視。
李東屏沒吭聲。
清珩想做什麼,他也隻有乖乖聽話的份。
現場心情最好的莫過於帝九夜,如同拔開雲霧見明月。
師尊在幫他說話,師尊是在乎他的。
他嘴角不自覺的翹了起來,“他們說我,我無所謂,就當是狗在亂吠。可他們說師尊不行,道個歉不過分吧。二殿下你說是不是?”
“自然。”李東屏轉頭看著四殿下幾人,“白先生和墨兄是父王邀請進宮的,你們說他們不配,是在質疑父王的決定嗎?”
幾人集體噤聲。
李東屏的嗓音是很柔和的那一款,厲聲質問起來也頗有威嚴。
他繼續道:“你們若不信可以去父王那裏求證,不過到時我也定會如實向父王說明情況。”
能進皇宮的,自是被允許的。
哪個有那膽子敢和唐王對質。
李成臻眼中閃過一抹不甘。
他找準時機站出來,本來想趁機出一把風頭,沒想到差點惹一身騷。
他斂去眼中神色,笑了笑,“二哥嚴重了,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父王憂心國家之事已經很是勞心了,如果再因這點小事去找他,豈是不孝。”
李成臻說完又道:“浩南他們幾個對白先生不了解,難免說了一些不實的話……”
帝九夜毫不客氣懟過去,“不了解就可以胡言亂語?四殿下,我懷疑你跟外邦勾結,有造反之心……”
“你這是汙蔑!”李成臻故作鎮定,又義正言辭的說著。
可眼中那抹慌亂沒逃過帝九夜雙眼。
他嘲諷的笑了笑,“啊,不好意思,我對你不了解,畢竟才第一次見……”
同時,注意到這一點的還有李東屏。
他立刻心領神會,帝九夜這是有意提醒他。
李成臻他,已經跟外邦勾結,意欲謀反。
權利真的能讓人變的喪心病狂。
李成臻反應也快,故作輕鬆,“墨兄,我知道你是在開玩笑,我不會當真,在座者應該也不會當真……”
他看向李浩南,企圖將所有人的注意力轉移到他身上,“九弟,還不趕緊跟墨兄道個歉。”
李浩南一臉不情願。
他又繼續說,一副“為孩子操碎心”的口吻,“難道你真想鬧到父王那裏去?我這是為你好……”
他這麼一說,李浩南就慫了,極盡敷衍的道了一句“對不起”。
毫無誠意不說,連眼神都是看著別處。
清珩就近取材,從桌上碟子裏取了兩粒瓜子,很隨意一彈,瓜子打在李浩南膝蓋上。
同時,清珩的嗓音落下,“跪下!”
“噗通!”
李浩南跪了。
心裏驀地一虛,再加上膝蓋上的疼痛,很麻利的就跪了。
清珩冷聲問:“你和我徒弟以前可有見過?”
李浩南咬牙,“沒有……”
“那他可曾得罪過你?”
“沒有……”
“所以,既未見過又沒得罪過,你為何對他有如此大的敵意?難道生在皇家就可以如此欺負人?”
“……”
“重新道歉!”
清珩怒拂長袖,清越的嗓音擲地有聲。
李浩南雖然不是很的得寵,但身為皇子自有有一股優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