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急需現金一萬(1 / 1)

但總的來說,這個周末張國過得相當不愉快。

星期一上班,坐在位置上發了半天呆,終於決定借錢。

人不能把自己局限在自己設定的圈子裏,這話真他媽的對。

借錢怎麼了?為了找錢不顧一切,甚至不要臉,又怎麼了?這他媽的什麼狗屁精神啊道德啊行為準則啊全是他媽的放狗屁,錢,錢,錢!隻有錢,才是最真實最重要的。

所以張國決定,從今以後要為錢而活,抹下臉來――人一旦不要臉了,就沒有什麼事是幹不成的。

於是他向財務處打了報告,請求預支兩個月工資。財務處的答複是根據報社相關規定,工作未滿半個月以上者,不能預支當月工資。

張國把報告轉發給了主編王山,王山回複道:“規定不可能為一個人更改,你要理解啊。”

張國一拳擂在辦公桌上,恨不能把桌子擊穿,恨不能把王山打趴,恨不能把生活敲碎。

有幾個念頭在張國腦裏轉,賣血,可能全身的血賣光也沒幾個錢;賣精吧,操,連性生活都難以保障了,哪還有多少精啊;沒辦法了,賣腎吧。

張國也不管是不是在上班時間,出了報社大樓,走在大街上。

當然,他不是去賣腎的,但是,如果現在有人攔住問他要不要賣腎,他肯定會毫不猶豫地答應的。

生活總是有辦法把人逼上極端的。

張國把趙良、劉華想了又想,覺得現在向他們借錢也不太合適,倆人都受著錢的壓力,可除了他倆,還有其它人可以借麼?

走著走著,張國靈光一閃,拿出手機寫了一條短信。“吳巧雲女士你好,本人因周轉不靈,急需現金一萬。不知能否解在下燃眉之急?”

發出去後又後悔了,為什麼不換個號碼以敲詐的語氣發呢?

失策失策,正在考慮要不要打個電話過去解釋,那邊短信卻回過來了:“我可以借你一萬塊,但你必須立下借據。我在皇冠酒店321號房等你到下午五點,我七點的飛機到廣州。”

去還是不去?去了會有些什麼事情發生?張國腦子裏展開了兩幅長長的畫卷,分別描摹著去之後和不去之後的一些可能,在一個小公園裏呆了幾個小時。

最終他決定去。

四點半時,他便到了皇冠酒店,沒有見到吳巧雲。

“這是吳女士讓我交給你的。”服務生遞給張國一個信封。

一張支票,一張便箋。

一萬元,一些字:張先生你好,你我也算有緣。我了解了你的生活,知道你懷才不遇。遠慧集團將在東城市設立分公司,張先生若有興趣,請聯係……

遠慧集團?沒聽過啊。轉念一想,現在公司多如牛毛,連東城市的公司都數以萬計,何況其它地方的呢。

當然,可以肯定的說,這個遠慧集團沒多大的名聲,否則張國不可能不知道。

當然,這都不重要,關鍵是這張支票的真假。

趕在五點之前張國走入了銀行,拿出支票,惴惴不安的過了一分鍾,終於放下了心。

提著這麼多錢的張國思緒更加混亂了,可以肯定的是,吳女士很有錢,也許還是什麼遠慧集團的老板或者老板娘,她來東城市是考察成立分公司事項的,也許春心難忍,便動了尋歡之心;但她從來又沒有尋過歡,道德上放不開,經驗也嚴重欠缺,才有遇上張國的尷尬事。

這麼容易就拿到了一萬元?張國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試著撥通了便箋上的號碼,那頭的男人一聽介紹便道:“哦,是張先生,我過幾天將會到東城,到時和你具體談談分公司的籌建事宜。”

張國如墜霧裏,這都他媽的什麼和什麼啊,跟夢一樣,可這錢是真的啊,那就不是夢了。

思來想去,最後決定,先不想,管它怎麼回事,回家再說。

到了家門口,又猶豫了,要是林真問起這錢是怎麼來的呢,如何回答?全盤說出來,不妥。況且,說了她也不會相信,她一定會認為這錢是張國吃軟飯得來的。

因為到現在,張國自己也覺得這事不可思議,簡直是一場非常後現代的荒謬劇。

於是,張國決定隱瞞著林真,待那位遠慧集團的方先生到了東城市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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