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華說著，提起酒就往嘴裏灌。
“華哥，你這話算是說對了，什麼東西都經不住錢的考驗。前不久我在雜誌上看到一摘報道，有些家夥閑來無事，忽然想測試一下自己身邊的朋友，也不知他怎麼想的，反正就挨個兒打電話借錢。因為他不是有錢人，所交的朋友也大多是工薪階層，可想而知，他沒有得到很幹脆的回答――比如說你要多少，我借給你――所以，他在文章裏大發牢騷，感歎這個世界變了，什麼朋友都是假的，一到錢麵前就完了。而許多夫妻，經常為了錢的事兒吵個不休，現在許多男女結婚前先財產公證，為什麼要公證？免了以後鬧糾紛。這說明什麼？說明財產已經上升到一個相當重要的位置了，已經可以影響，甚至左右主宰婚姻生活了。父子之間為了錢的事兒，鬧得不可開交的，也多了去了，常常有報道說為了贍養父母，兄弟之間爭個不休，大家都不愛養。親情在這個時候值什麼呢？值個屁！愛情，友情，親情，也不過就是錢，這些情感的長短，這些情感的厚薄，都和錢的多少成正比，這是無法否認的――當然，在這個時代，也有極個別特例，但少之又少，所以《知音》上邊兒的親情故事才那麼走紅，大多數人心裏邊兒已經沒有這些感情了。所以，一定不要用錢去測試情感，那玩意兒有毒，沾上什麼就毀掉什麼，但大家都中了毒癮，沒辦法了。這世間，能擺脫錢這種劇毒的人恐怕已經很少了。感情是個經不起錢來考驗的東西，許多人知道這個道理，但不承認，誰願意把那貌似純潔神聖的感情和又髒又臭庸俗無比的錢劃等號呢？就讓大家心照不宣地去虛偽吧，去相信親情的厚重，去謳歌友情的偉大，去迷戀愛情的堅貞，去詛咒金錢的罪惡吧！在我們堂而皇之的語言之後，我們繼續為了錢財、為了享受，為了這該死的生活，去挖空心思、耗盡精力，最終倒在命運的腳下吧。世界已經這樣了，我們就不能那樣了。大家遵循著那些該死的潛規則，戴著偽善的麵具好好地生活吧。”
張國越說越激動，確實有些瘋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