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台上一行人有些哭笑不得,那沐家眾長老更是氣惱。
燝燃笑著看了看春風,身後的傅環也是無奈,他知道燝燃對這孩子起了些興趣,但他並不看好春風。
“這小子倒是可以。”燝燃在傅環耳邊稱讚道。
傅環有些凝重,“此子有些天賦,但心術不正。”
燝燃笑著搖搖頭,也沒有多言,而是在判台上觀察著春風。
沐辰滿臉嚴肅,“沐春風,你雖天賦不凡,但你心術不正,貶去下丙。”
沐辰的話語宛如天言,讓原本嘈雜的眾人瞬間緘默下來。
沐天澤瞬間慌了神,他剛想和沐辰求情,就被春風攔了下來。
“家主大義,沐春風知罪。”
春風麵色平靜,但實則心中更為高興。
若不是沐舒要春風交個底,他本就是要到丙部去陪著父親的。
隻是沐鄴華都踩在他臉上了,不踩回去也不太符合他的性子了。
他取得前十,一是為了給沐舒交個底,二是能自由選擇去丙部,沐辰幫了他這個忙,倒省下了些麻煩。
沐辰一揮袍,便消失在了私塾。
沐天澤和偌心辭還想說些什麼,但春風擺擺手,示意他們就這樣。
三天後,私塾正式授課。
道隱負責傳授有關外界的知識與棋畫,主教大多為凡人的丙部三等。
沐鄴華的父親沐鄴城為乙部傳授法術,而甲部由沐舒主要負責。
而在單日申時,將由偌衫傳授樂器;雙日申時與酉時,由燝燃和傅煥傳授煉丹之法。
春風坐在案前,聽著道隱在教台上的講解,那熟悉的聲音竟逐漸模糊。
他的手臂發軟,然後便趴在案上,生生睡死過去。
道隱輕聲走下台,隨後拿起毛筆,邊在春風的臉上畫了起來。
“啊!痛!”
他揪起春風的耳朵,將其拎到教台,當作人體書板,一邊講解著,一邊在他的臉上標注。
引得教堂一陣哄笑。
“大家看好了,這是人的乳牙,一共二十顆。”
春風的嘴巴被道隱掰開,向著眾人解釋,還用著細筆排了個序。
“人的恒牙一般有二十八到三十二顆,就像我一樣。”
道隱說著,就將自己的嘴也張開。
他向學生們介紹完後,就要扒開春風的上衫。
“這是幹嘛?”
春風有些羞惱,他緊緊握住自己的衣裳。
“這不是拿你當下模型嗎,別這麼小氣。”道隱笑道。
隨後便要繼續揭開春風的衣裳。
“等會。”
“你怎麼不自己來?怎麼讓我來!”
春風死死盯住道隱,不許他動自己分毫。
“那我們一起?”道隱和他商量道。
“不要,你要以身作則。”
道隱搖搖頭,隨後便解下自己的上衫。
他用筆畫著自己內髒的位置,但大多數孩子都是難以接受的。
“先生,這樣不好吧。”一個學生小聲說道。
“嗯?”
“先生作為老師,當有廉恥之心。”他接著說道。
而大多數學生也都低下了頭,有些不敢直視。
“大家為什麼要覺得難堪呢?如果光憑書本上的圖解,大家都隻是記住了書的樣子,光有知識。但是隔著自己的肚皮,大家能將知曉書上是對應人體的哪裏嗎?”
“若是大家能學有所長,傷風化便傷風化吧。”
道隱沒有在意,還是自顧自地畫著。
他輕薄的身子看著都有些瘮人,骨頭就像山間突起的利石,好像要割破他的那張似紙般的皮肉般。
道隱有病在身,才如此消瘦的。
他在眾人麵前脫去上衫。
“你不是怕出醜嗎?”道隱笑道。
“看你挺不方便的,出醜就出醜吧。”春風也學著道隱的話說道。
道隱沒有和他客氣,他在春風的身上畫來畫去。
“大家看好,這是心。”
“心在我們的胸中,兩肺間。這是隔膜,在心下方。”
“這是肺....”
“接著是脾。”
......
道隱一一向他們詳細介紹,半裸著的兩人就這樣講解了近一個時辰才結束。